崔陟將衣服攏扯到一塊,拇指壓在她腰側:「乖一點,如果還想知道管循的消息,就先和我回去。」他頓了頓,四目相對,又說:「不然吃苦頭的也是你,即便是綁我也會把你綁回去,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完全做的出。」
她被壓著全然沒有反抗的餘地,不甘,當然不甘。
在他一瞬不瞬的目光壓迫和威脅下,沈淨虞終是不甘願地幅度極小地點頭。
崔陟鬆開手,她細嫩的臉頰已經留下兩道紅痕,眼裡打轉的淚珠被憋了回去,只有潤紅的眼角能看出些微的痕跡,楚楚可憐的。
她眼底隱隱的悲傷讓他不知為何很不舒坦,用這雙眼睛望向他時更讓他有些難以對望。
崔陟暗了暗眸,長臂一伸,撈過外衣將她嚴實裹住,接著不由分說打橫抱起出了門。
柳夢秋早已打開外門,門外停著馬車,項青低著眼不敢多看。
沈淨虞一瞧見他,心中忿意驟生,想起那扇拍了很久終於開了條縫、卻又被迅速關緊的醫館大門,便是他持劍抵在大夫身後。
全是幫凶。
她厲色剜去一眼,項青更把頭低下。
崔陟幾步上去,把人放在鋪了軟墊的長椅上,他則落坐在一旁。
「走。」
項青立時應:「是。」
沈淨虞身體貼著車廂壁,極力想將自己縮到最小,不想和崔陟有任何接觸。
然而,無路可退。
手指摳著車窗沿棱,沈淨虞猶豫著推開。
她其實不太知道她被帶到了哪裡,柳夢秋不欲對她多說,她只知道自己已身在京城。
一條小縫吹進涼風,拂在面上讓她頓時異常清醒。夜色深深,只能看到幾道樹影,但她卻心如鼓譟。
如果,如果她能離開……
卻在此時,仿佛一座逃不脫的大山從背後罩住她,她渾身僵硬。
背脊突然攀覆熱源,項間微癢,是他將下巴抵在她頸肩,沈淨虞惱羞成怒,又擔心被人聽到,只能低聲斥:「放開我!」
屈起手肘要撞他,又是無濟於事,崔陟握著她的手臂化解,緊著湊近她耳邊,用不怎麼清明的聲音道:「我不碰你,別動,讓我抱一抱。」
她僵著身體,嘴唇抿成一線,眼裡全無情緒,留著一層薄薄的冷。
穿過她披落的青絲,崔陟抬手封上窄窄的縫隙,手掌沒有抽回,一搭一搭撫摸她的頭髮。
「再過幾日,可以帶你出來看看。」
沈淨虞瞪他一眼,扭頭不睬。
崔陟自胸膛盪出低低的笑,從側後看起來氣鼓鼓的,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頰,輕輕捏了捏,要移到下巴時被沈淨虞逮到機會,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他連眉毛都沒皺一下,甚至有空隙湊上去另一隻手排隊。
嘴裡嘗到嗆人的血腥味,沈淨虞鬆開牙關,他的手上一排牙印,往外冒著血珠。
「還有一隻手。」
她的憤怒儼然成了兒戲。沈淨虞撇開眼,板著臉,心裡憋屈憤懣。
崔陟收回手,緩緩起身,抬手要幫她理一理被他弄亂的頭髮,自然被沈淨虞回瞪著躲開。
他不強求,回身坐好,只是不容拒絕地拉過她綁在一起的雙手,用餘下的細帶擦拭手上的血痕。
沈淨虞低下眼,不作聲地迅速挪開,只恨不得當時再用些力氣,讓他再用不了那隻手。
約摸一刻鐘,馬車停在毓院。
崔陟望眼窗外,開口道:「往前在霽雪院下。」
馬車又行一會兒,最終停穩當下來。
崔陟打橫將人抱進屋,甫一落地,沈淨虞就道:「師兄——」
「夜已深,什麼事改日再說。」他不咸不淡瞥她一眼,語氣極為單調,手卻伸過來,沈淨虞下意識躲開,警覺地看他。
崔陟頓,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不想解開就這麼綁著睡吧。」
沈淨虞不說話,抬了抬手,珍珠白的細帶尾端沾了干透的暗紅血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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