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之衍好像很遺憾:「那沒辦法了。」
應子清:「……?」
蒼凜不受打擊,跟豎著尾巴的狼似的,還在對剛才一戰滔滔不絕。
藺德水尾隨在隊伍的末側,聽著蒼凜趾高氣揚的話,沉重的眼皮,也微微舒展開,整個人洋溢淡淡喜色。
應子清回頭看著藺德水,想趁著這個激動的時刻,跟他說一句,我們贏了。就如在開戰前夕,她跟他說過的。
但藺德水從頭到尾沒看她。
不只是藺德水,旁的那些將領士兵,一旦接觸到應子清投來的視線,眼睛閃了一下,慌張移開。看都不敢看她,遑論與她對視。
劉之衍獨占她的姿態,太過張狂,無人敢觸犯他的逆鱗。
摩羅派出的輕騎兵在漠骨嶂吃了一虧,仍然沒找到弱點,於是放棄了兩面進攻的想法。庫沙把主力,放在進攻邊朔城的城門,劉之衍的壓力徒增。
每日清晨迎戰,擂動的鼓聲一陣接一陣,響徹雲霄。
擂鼓聲震動久了,本是激勵戰士的戰鼓,變成了悶錘,一下下砸在大家緊繃的神經上,砸得每個人越來越沉默。
誰都不知道這場進攻與防守,還會持續多久。
雖然有太子殿下親自坐陣,擔憂城門被攻破的焦慮,像朵沉重的烏雲,積壓在每個人頭頂上,叫人日夜不得好眠。
城中百姓正常生活,早就不能進行,每天都進行著戰時的生活狀態,每個人都在忍耐,精神疲倦不堪。
「已經過了十五日,運糧的隊伍今日會來,我叫程飛護送過來,應該不會出差錯。」劉之衍與應子清準備一同去查看。
「但摩羅沒有撤軍的意思。」應子清揉了下眼睛,只覺得有說不出的疲倦感。
「是。」劉之衍眉間亦是緊蹙,「我們連著捉了庫沙的兩個兒子,士可殺不可辱,庫沙這次動了真火,怕是抱著不死不休的意思。」
「這個首領這麼要面子?」應子清隨口調侃一句。
劉之衍搖頭:「不是面子的問題,他們這一族崇尚強者為王。首領若是失了威嚴,服了軟,他就會壓不住人心,會被其他氏族取而代之。」
應子清聽得嘆氣,這麼看,庫沙只怕不肯輕言放棄。
他們這些健康的年輕人尚可忍耐,那些老的病的,還有幼童,還需要大量的藥材和別的物資。邊朔城裡,別說商店早就關門了,連運送販貨的商旅,特意繞了遠路,根本不會到這裡來。
圓堡里,默默悲傷的人群,整日愁困地坐在一角。旁的官員要麼早早躲開,要麼和謝言昭竇知微一般,做著力所能及的事。但他們所做的事情,到底有限。
每個人數著日子,等著摩羅人退兵。但過了十五天,戰鼓的聲音再度敲響,心中的盼望終於熄滅了,絕望重重壓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察覺到士氣低落,每日,劉之衍會特意在城中,沿著街道騎馬轉一圈。他又是太子,又是統帥,他在城中出現,會給大家帶去信心。
他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冷靜神態,有種無言的篤定和沉穩感,給人一種依靠和安慰。
只要他在,邊朔城就撐得住。
城門大開,運糧隊伍排著隊進城。程飛領著士兵,和運輸軍糧的官員一起,在前方向劉之衍報告軍情。
聽說有軍糧送到,語蘭和香巧也跟過來看熱鬧。
兩人見運糧的小車是語蘭車,嘀嘀咕咕在旁邊聊天。
每輛語蘭車由一個民夫推著走,他們用布巾裹了頭,臉上滿是厚厚一層黃土,五官都快看不清楚了。腳上一雙鞋,早已經磨破。這群民夫一步一步,推著語蘭車往前走。
「好辛苦。」語蘭不由感慨,「原來是一腳一力,爬山涉水走來的。我終於明白子清姐姐為什麼要獻車了。」
香巧隨口問一個民夫:「大哥,這個語蘭車,好用嗎?是不是比你們平常用的,輕巧一些?」
語蘭也在期待民夫的回答,若是能省力,她們也就放心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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