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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墨黑夜裡,竇知微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你自以為所作所為,是為了抵禦外敵。可是事成之後,有人呈上一紙狀書,說你領東宮親兵譁變,私自放敵軍入城門,你又該如何?」

應子清飛快看了眼竇知微,總覺得這小子,聰明到有些邪乎,每次見面,都讓她心底發怵。

他每每看似隨意說的一句話,如同在平靜無波的湖面上,扔一顆小石子,輕而易舉挑起層層波瀾,攪動整個局勢,讓人防不勝防。

「多謝提醒。」應子清不輕不重道。

借著忽明忽暗火光,竇知微轉頭打量她。

玄色披風帽攏住她的髮絲,少女露著雪白小巧的臉,她的鼻樑挺秀,眉眼透著一絲不容撼動的冰冷。

憑什麼呢?

竇知微望著她,默默想到,你一個不起眼的小小女官,和我一樣微不足道。憑什麼你有這樣大的膽子,冒著死罪,干涉城防大事。就像螞蟻,妄想憑藉自己微小的力量,撼動龐然大物。

真是不自量力。

就因為她曾經說過,她想成什麼樣的人,她就直接去做,不像他,總是受制於世家的身份嗎?

他正是聽說發生這等蜉蝣撼樹之事,不由自主走了出來,命馬夫把馬車轉向永安城門。本只是想在城樓下,遠遠望一眼,卻又下了車,走到她身邊。

過一會,蕭萍山三兩步登上城牆,她身上還帶著野外風沙的氣息:「應司直,我按你說的,殺了只兔子,故意淌著新鮮的血,趁著黑夜,繞著城外悄無聲息地跑了一圈,引起了此起彼伏的狗吠。那黑不見底的夜色里,果然有埋伏!」

應子清點點頭:「多謝!」

竇知微聽得挑眉,用這么小的代價,試探出劉弘煦的伏兵,這主意實在高妙。

「來了。」影梟忽然說了一句。

黑夜裡,一絲幽冷的光線,乍然閃過,如流星般稍縱即逝,那是兵器的刀鋒與士兵盔甲上互相映照的冷光。

兵戈交錯,殺氣瀰漫,鐵甲錚錚。

劉弘煦帶兵出動了!

只要劉弘煦出現,那應司直說的話,就不是推測,而是預言成真。

影梟神色複雜,他站在應子清的後方,目光落在她身上,很快又移開了。

下午,應子清朝他們亮出赤血匕首,喝令暗衛與親兵盡數出動,影梟的內心本能地抗拒。他是出於對東宮的忠誠,才強行壓下反對的想法。然而此刻,事實擺在他眼前,她真的料事如神。

所有人都鬆口氣之時,唯獨應子清的心臟,才剛剛揪緊。她未嘗不希望一切都是她的揣測,可惜不是。

特意巡防一遍,檢查回來的孔斌,快步上前,向應子清稟報:「應司直,一切準備就緒。」

應子清問:「城防軍有多少?」

孔斌:「不足千人。」

應子清微微蹙眉,又問:「第一批禁衛軍多久能到?」

回答的人卻是程飛:「集結至少需要一個時辰。」

「派人向兵部報信吧。」應子清緩聲道,「我們撐住一個時辰。」

在應子清的安排下,他們的防線早就築起,各就各位,隨時迎戰。

難以置信,如果沒有她的出現,安景王的士兵會像進自己家的門一般,毫無阻礙,輕而易舉踏破皇城大門。兵部在攻入城門的那一刻,滯後一小時,才能集齊第一批禁衛軍!

孔斌早已心服口服,他單膝跪下,目光堅定:「是!」

應子清又傳出一令:「即刻派人,沿著長安城每一處街坊街巷,責令城中所有百姓,緊閉家門,不得外出,以免捲入戰事,遭受誤傷。」

竇知微看了她一眼,從方才揚起的笑意,一直沒有落下。

軍營里的狗,叫個不停,劉弘煦懷疑自己已經暴露。

劉弘煦不等了,仍然選擇按計劃,領兵出發。

高聳的永安城門,火光搖曳。

劉弘煦極目遠眺,城樓上,他看到那抹熟悉的緋紅身影。

遙遙隔著距離,應子清仿佛若有所感,低頭俯視,漠然對上茫茫夜色里,那雙冰冷的眼睛。

轟轟烈烈的鐵蹄聲,緩慢逼近。

永安城門上的城防士兵,神色凝重,有條不紊沖向烽火台,將早已經備好的薪火點燃。

轟地一聲巨響,熊熊烈火,猝然騰起,映亮半個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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