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一株藤蔓那樣,柔軟地纏了上來,臉頰緊緊貼著郎君心口,卻沒有再進一步試探。
耳畔心跳聲越來越急劇,終於,她聽見衛栩沉悶地笑了笑,喑啞著聲:「想好了?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她知道,他還是答應了這筆交易。
……
回去途中意外下起了雨,也正因滂沱雨聲遮蓋,郭恆並未發現馬車內的動靜。
徐妙宜被他抱在膝上,朱唇微微發腫,穠艷到像是要滴下血來,眼眸中含著一汪春水,幾乎快要漾出。
衛栩低頭啄吻雪頸,熾烈氣息拂來,她整個人像是被灼到,下意識往後退了退,卻被郎君托住腰身,動彈不得。
其實他什麼也沒做,只是一下又一下,很溫柔地吻她。
從櫻唇,到臉頰,再到雪頸,輾轉反覆,耐心撫弄她那根緊繃的心弦。
甚至她連衣裳也沒亂,卻有一種未著寸/縷的錯覺,指尖微微發顫,想要抓住些什麼。
衛栩扣住她的手,指骨交握,重又吻上朱唇,舌尖靈巧地在她口中攻城略池。
她對情/事的所有啟蒙都來自於他,任由他為所欲為。
不同於之前的兇狠激狂,這次他當真給足了安撫,是以,當馬車停下時,她意識有幾分迷醉,雙腿發軟,怎麼也走不動路了。
好在衛栩將她抱下了車,她死死將臉埋在郎君懷裡,不敢讓旁人察覺自己早已髮絲凌亂、兩靨緋紅。
直至被他連人帶衣裳丟入溫泉池中,徐妙宜才發現,他並未去她的房間,而是回了自己的臥房。
他扯落衣袍,赤裸著上半身走進池中,左肩那道傷口已經痊癒,留下一道淡紅色的疤。
徐妙宜有些赧然,不知如何面對,選擇閉上眼睛。
輕紗襦裙浮在水面,如一朵層層綻放的花,郎君結實有力的臂膀穩穩托起那嬌弱身子,她順勢攀/著他的肩,悄悄睜開眸,望見他後背大片青紫血瘀。
郭恆沒有騙她,他的確受了軍刑,卻一直沒有說。
可他為什麼要隱瞞呢?
很快她就沒有心思再想這些,溫泉水一波又一波拍打池壁,她失神地看著那盞九枝燭台,滿室燈光被揉碎在眼前。
令她意外的是,他居然一直收著力/道,甚至捧著她的臉細細打量,詢問是否難受。
她不知道該怎麼答,更不想被他逼問,索性在那寬厚後背抓了幾條血印子。
燭火燃盡,最後一絲光亮熄滅。
大雨滂沱下著,室內光線昏暗,好在衛栩目力過人,摸黑將她從溫泉池撈起,用軟布擦乾水珠,抱去榻上安置。
他穿好衣袍出門,去她的房間取衣裳,再回來時,她伏在軟枕上快要睡著。
粗糲指腹一接觸那遍布紅痕的肌膚,她立時驚醒,倏然睜開眼,以為他尚未饜足還要繼續。
衛栩幫她穿好貼身衣物,撫了撫那緞子似的長髮,流露出一絲安撫意味,「你先睡,我還有事要處理。」
徐妙宜攏著錦被,答了一聲好。
他離開臥房,去到花廳,郭恆雖等候多時,見他如此早出來,難免有些吃驚:「主上,陸娘子一行人大約還有半個時辰才能到,您可以先歇息歇息。」
衛栩坐在太師椅上,以手扶額,眉眼間透露出冷冽。
數日前,齊王出兵親征攻打雍州,卻被朝廷軍重創,義軍折損近數千人,趙承筠也在心腹掩護下逃回冀州。
他知齊王素來多疑,原想著通過一枚兵符暫且緩和下兩人關係,也因有傷在身需要休養,卻沒想到他如此急躁莽撞,竟連這幾日都等不得。
兩個多月來,頭一回吃了敗仗,打得趙承筠措手不及。而此時楚王的兵馬也即將北上,更令他不安,於是他主動派了使者前來求和。
半個時辰後,陸茯苓抵達農莊。
夜雨疾行,上山的路並不好走,她與幾位隨從渾身濕透,袍擺濺滿泥點子,形容好生狼狽。
想到臨行前趙承筠的交代,她咬緊牙關,翻身下馬,快步行到花廳。
未等衛栩起身相迎,她搶先屈膝跪下,將那枚兵符高高舉過頭頂,「求侯爺收回兵符。」
「本侯既將兵符獻給殿下,便沒有再收回的道理。」衛栩淡淡道,「陸娘子趕路勞累,不如稍作休整,等明日天亮再一起下山,如何?」
陸茯苓素手發顫,托著的仿佛不是兵符,而是什麼棘手之物。
若鎮北侯不肯收,那是否意味著他始終介懷受刑一事?
衛栩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本侯說過,齊王才是主帥,兵符理應交給主帥保管。」
陸茯苓明白他是真的不願再收回了,忐忑不安地開口解釋:「殿下並非有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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