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覷見那修長如玉的手紅了一片,徐妙宜忙環顧四周,「鋪子裡有沒有現成的燙傷膏藥?」
「不礙事。」裴言笑了笑,「我出來,是想感謝顧娘子幫忙引薦,讓我在涼州有了落腳處。」
徐妙宜無心與他寒暄,想起後院有口水井,「你隨我來。」
裴言隨她去了後院,徐妙宜打上一桶井水,讓他先將手浸在裡頭降溫。
「裴郎君怎麼認出我來的?」
「眼眸。」裴言解釋,「顧娘子……你的眼眸很美。」
她整個人都極其好看,遙如天邊明月,哪怕戴著面具,五官看著平平無奇,但那樣一雙溫柔如水的杏眸,是始終無法令人忽略的。
徐妙宜心下瞭然,以後出門她不光要貼面具,還要記得把帷帽也戴上,免得偶遇「故人」。
「窈窈,你沒事吧?」顧長寧語氣焦急,疾步過來查看情況。
「我沒事,但裴郎中被燙傷了。」徐妙宜告訴她,「阿姐,你讓夥計拿點燙傷藥膏給他吧。」
顧長寧向裴言道了謝,又匆忙出去找夥計。
「方才多謝你護著我和大小姐,在堯光山時,感謝你和阿萱姐姐送我回來。」徐妙宜輕聲道,「今後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和我說。」
裴言卻問她:「顧娘子下次什麼時候來?」
「應當不會來了。」徐妙宜垂眸,「我是陪大小姐出來辦事的,事情辦完,我也就回去了。」
顧家產業歸根到底是舅舅一家的,她還是儘量少染指為好。
因她逃婚,已經牽扯出許多禍事,等舅舅平安回來,她更不能在涼州久留。
小夥計火急火燎送來藥膏,徐妙宜接過,遞給裴言,「我先走了。」
那柔嫩指尖無意間從他衣袖上拂過,郎君悄然紅了耳垂,「好,後會有期。」
及至上了馬車,顧長寧後知後覺,「窈窈,那位裴郎中一直在目送你呢。」
「是嗎?」徐妙宜收起心緒,卻未挑開車簾。
她一直擔憂自己被識破偽裝,思索接下來要如何應對,倒是忘記了裴言的反應。
在她面前,他似乎有些拘謹,又很是熱心腸。
「再過幾日就是花朝節,陪我去蘭若寺賞花吧。」顧長寧道,「蘭若寺香火很旺,有求必驗。」
徐妙宜眸光遮掩,暗自掐了掐掌心,「阿姐,我最近不太想出門。」
「那可是蘭若寺的桃花,每年慕名而來的人不計其數,錯過了又要再等一年。」顧長寧軟聲央求,「或者,你就當是陪我散散心。」
徐妙宜拗不過她,終是應下。
**
是夜,鎮北侯府。
衛栩負手立在那副巨大的堪輿圖前,垂眸沉思,直至郭恆送來密報,照例稟報徐妙宜今日行蹤。
顧思安已經從地牢救出來了,但受了重傷至今昏迷未醒,一雙腿被敲斷,未必還能接上。他命令寒鴉先將人帶離洛京,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並派人送去萬春谷的斷骨重生藥方。
至於徐妙宜,她的確回到了顧家,不過對外身份是顧家侍女,這幾日在幫忙收拾顧家贅婿留下的殘局。
既已得知行蹤,衛栩反而沒有那麼著急去見她。
或許事緩則圓,另有轉機。
再者,她在顧家,比待在他身邊要開懷許多。
「今天午後,娘子陪顧小姐去藥鋪查帳,險些被那掌柜用熱茶潑中……」
衛栩蹙眉,打斷:「傷在哪?」
「幸好被一個小郎中擋下了。」
聞言,郎君總算舒展眉頭。
郭恆繼續請示道,「侯爺您看,要怎麼處理?」
須臾衛栩劍眉往下壓了壓,眸光一凜。這種事,還要拿來問他?
「屬下明白了。」郭恆默默喟嘆那掌柜自作自受,又道:「顧小姐還約了娘子花朝節去蘭若寺踏青。」
「李朝亭得了個女兒,我沒空去喝喜酒,你托人打一對嬰孩戴的金鐲子送給他。」衛栩淡淡道,「聽聞蘭若寺的桃花開得很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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