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遼想了一瞬,忽然覺得這會兒那話說不出口了。
「其實沒什麼。」
張默沖的眼神不自覺地黯了一下,「嗯」了一身。
一時又都沒了話,於是她想了一下,還是說:
「其實我剛才想說,我寫信教丁青簡單時候,可以稍微耍點賴,不把全部的都教給他。」
張默沖沒明白,「為什麼。」
施遼抓緊書包背帶,小聲說:「這樣你就可以多贏他了呀。」
這時忽然一陣風起,路邊一排懸鈴木上嘩啦掉下兩個小果子,張默沖低頭,輕輕把果子朝路兩側踢開,然後才看她,眼裡噙著很明顯的笑。
「好啊。」
施遼也笑了:「我說笑的。」
「不過我說真的,丁青簡其實是學古生物的的,在我們一行里也主要負責古生物的發掘與保護。如果你對這方面感興趣,可以寫信給他。」
「嗯。」
「而且,丁青簡從十五歲起就喜歡包庭懿。」
他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看似在閒談,其實也是在解釋跟包庭懿的關係。施遼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地說出來,不免看了他一眼,但不知道回什麼,只是「嗯」了一聲。
「那她知道嗎?」
張默沖凝著遠處,搖頭:「我不清楚。」
走了沒多久就到了萬和門口,張默沖看了一眼腕錶,對她道:
「進去吧。」
「嗯。」
明明不知道下次又是什麼時候見,可她當著他的面,就是問不出來那句「下次什麼時候回來」。
她朝進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他還站在原地。
校園裡已經寂靜無聲,她忽然停下來,遙遙對他喊:
「張默沖,下次見。」
*
這個「下次見」一說,兌現就卻似乎遙遙無期。
這個學期都快要結束,張默沖再也沒有出現,也再也沒有寫信過來。
施遼那天回家才知道張默沖那天是中午到的明園,吃了個飯就出門了,社服部有人打架鬧事那會兒他出現,其實是早就等在外面了。
可是他也沒說為什麼要來找她,就連給她的東西也是托鄒廣轉交的。
他一走,梅雨季忽而來臨,細雨不斷,空氣中一片潮濕鬱熱,加上是期末季,萬和整個校園的空氣都有些沉悶。
不過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轟動學界的大事,一下就提起了學生們的興趣:上海達志實業的老董朱達志在參加完一所教會學校的新樓落成儀式後被人暗害了!
這個朱達志早些年是東北某山裡的土匪,東北淪陷後,他靠著賤價向日本人出賣礦山發了家,靠著日本人的庇護,他從土匪搖身一變發了家,開了大大小小几十家企業,繼續替日本人斂財。
全國各地但凡是有良心的中國人*,知道他都要罵上兩句。朱達志這幾年也漸漸覺出自己的名聲不好,於是開始高調捐款,做慈善,企圖挽回民心。
上月他替一所新建成的教會捐了十棟樓,準備在落成儀式上高調發言,沒想到還沒進到會場就讓人給一刀封喉了。
關於這件事的詳情各大報紙報導不一,有說兇手沒有直接要他的命,而是將他鎖在車裡讓他血干而死;也有說是他進場前去單間方便時被人對著脖子一刀......無論說法如何,這樣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漢奸的死了,大家都感到揚眉吐氣。
當天到場的人員過雜,到現在警方也沒確定兇手,前些天報紙一邊倒地推測兇手是上海抗日學生聯盟的幾個領頭學生,這幾天又轉變風向,說這事是朱達志的對家找人幹的......
施遼這幾天除了複習功課準備考試,就是在下課休息的時候聽見班裡議論這件事。
班長黃素旋的父親受到這件事的影響最近被停了職,聽見這件事就煩,她「啪」的一聲把書按在李浩都的桌子上,不耐道:
「別說這個了,商量一下考完的社工日活動吧。」
李浩都說得正起勁,沒注意她那些小情緒,「哦行,施遼,你也過來一下吧。」
把幾個都選了在紅一院社服部實踐的同學叫齊,黃素旋又強調了一遍這個活動的主旨:
「咱們舉辦社工日活動旨在發揚社會工作幫扶社會的精神,也在於向大眾宣傳這一職業。除了和往年一樣的幾個固定攤位外,我們還要提出一個核心活動。就比如說去年社服部以『老年社會學』為主題,去了一家療養院陪伴老人,前年是去了鄉下做家庭條件的實地調研......」
李浩都看不慣黃素旋這種永遠要領導別人的態度,她舉手打斷她的講話:「班長大人,這些我們都清楚的。我看乾脆讓大家一人提一個方案,兩天後一起交給你,你辛苦一趟替我們再和社服部的人討論,你看這樣行不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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