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內的環境不比飯店,四處都是沸騰的人聲,一群小孩子嘰嘰喳喳地從他面前跑過,有一個不小心還撞了他一下,一看他是外國人,嚇得直吐舌頭。
溫斯里彎著腰摸摸他的頭,道:「沒事,玩去吧。」
坐在飯店裡的瑪格麗特看見他朝一個陌生的小孩微笑,對這一桌子特地來見他的大人物卻沒個好臉,不由得微微嘆了一口氣。
罷了,誰叫他一直都這樣。
施遼站起來跟老師打招呼:「溫老師。」
莊屏的目光原本停留在值房禁閉的門上,這個時候猛地一回頭。
溫斯里的目光在她捂著鼻子的手上略過去,眸色如常:「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他也不拐彎抹角,這兩個人的狀態不對是顯而易見的。
莊屏恢復了在外人跟前的熱絡:「哪能麻煩您呢,沒事沒事,我和施遼去別處逛逛……」
「那個,不好意思,還沒有問過你的名字。」溫*斯里攔住她。
施遼驚訝地看他一眼,他這麼主動問人,實在是很不尋常。
「我是明頓溫斯里。」
莊屏莫名竄起一股火來,這個人怎麼沒點眼力見,她最討厭糾糾纏纏的人了。
她惱得眉毛一擰,還沒來得及拒絕,就看見值房的門開了,那個姓董的直嚷嚷:
「我要去法院告你!還有你個小蹄子,你也別再想跑!」
穿制服的巡警把三個人帶出去,對鄒廣道:「既然你也認了,那就和我們無關了,不過你挑頭在我們的場子上鬧事,罰金是一定要交的。」
莊屏氣不過,正要衝過去理論,施遼一把拉住她,搖搖頭:「阿屏姐。」
施遼走過去,對姓董的道:「我看見你摸她了。」
姓董的一愣,腦筋一轉就又牛氣沖天了:「你哪個眼睛看見了?空口無憑!」
施遼輕輕吸一口氣:「不光我,這位女士,還有這位外國友人,我們都看見了。白雙小姐跑冰技術那麼好,有多少人為了她才來這裡,你要是今天把事情鬧出去,白雙小姐被解僱了,對冰場可是不小的損失。」
姓董的聽了半天也沒聽懂她的意思:「呵,你還不知道她是背著漢子偷跑出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施遼打斷,她揚揚下巴,指向從剛才起就站在一邊女人,「你家女人,也在這裡做活吧?」
有一個女人從姓董的一跟著巡警進去就守在外面,不安地絞著手走來走去。一位眉眼間和姓董的長的很像的小孩還疑惑地問她:
「娘,爹怎麼了?」
施遼方才坐著的時候,就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
角落裡果然有一個穿著保潔服的女人,她一看到這邊的目光一下都朝她掃過去,不自在地縮了縮頭。
姓董的愣了一下,瞪了那女人一眼。
「你動手欺負人,害得場裡不得不解僱跑冰頭牌,你就不怕你家女人的活兒也丟了?畢竟是你先欺負人的吧?」施遼緊道。
姓董的被她一番逼問問得頭腦昏了,「你……」他腦里一閃,理智又閃回來幾分,「你、你沒有證據說我欺負她!」
這時一直沉默的溫斯里忽然開口了:「我看見了,我能作證。」
姓董的氣得吹鬍子瞪眼:「你……」
莊屏忽地明白過來溫斯里這是鬧哪一出了,她趕緊幫腔:「怎麼,一個弱女子你欺負得,一個外國佬你也敢欺負了?」
姓董的只需稍一打量溫斯里,就知道這個人他惹不起。
見他動搖了,施遼趕緊提出解決方案:
「你告他,他又有幾個錢賠給你?白雙的肥差讓你害得丟了,就算是白雙的丈夫知道了也不領你的情,你兩頭不落好,告他圖什麼?這樣,我們都讓一步,今天的事情就揭過,你就當沒看見白雙,也別摻和人家的家事,你家女人的活也能保住,怎麼樣?」
「那、那我這一身傷怎麼辦?我這個樣子怎麼上工?」
他要錢的意思很明顯,鄒廣眉毛又一擰,卻感到一雙手柔按住他,白雙見機道:「你放心,醫藥費全由我來出……」
鄒廣要攔,被莊屏和施遼齊聲喊住:「鄒廣!」
他生生把話吞回去,痛苦地低下頭。
白雙又跟姓董的交代了幾句,就招呼他女人來把他帶走。
人一走,莊屏對著鄒廣就是一腳,一點都不留情:「你眼睛叫人打瞎了嗎看不清人就打?就你會打人?就你會?啊?」
鄒廣不躲不避,他悔得場子都青了:「阿聊,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白雙也後悔得說不出話,施遼捏捏她的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她貼著鄒廣的耳朵小聲道:
「除非你跟白雙姐和好,不然我不原諒你。」
說罷她又朝白雙笑笑,跟溫斯里道過謝,這才拉著莊屏走。
莊屏心疼不已:「好阿聊,真聰明,一下就把那個癩皮狗唬住了,我的學生要是都有你這麼聰明就好了,疼不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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