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見你的,我現在要去找她,來不來隨你。」
說完和莊屏轉身就走。
鄧弋逢遲疑一秒,隨後還是跟了上去。
靜安寺路斜橋路口,金屋書店內。
梁領言她今日走之前穿的是特地從家裡取回來的西式改良藍絲絨旗袍。一身寶湖藍襯得她膚如凝雪,再精心燙個捲髮,大美人凌厲的氣質又重現了。
鄒廣這兩天也和領言混得比較熟了,見她這麼收拾都忍不住驚呼:
「好、好一個梁小姐!」
梁領言卻微微白了他一眼:「你記住,我沒有義務要好看,我今天這麼打扮,只是為了讓仇人現行!以後我好不好看都跟男人沒關係!」
她說的仇人,現下就坐在她對面高靠背的仿火車座上,悠然地端起一個銀杯小酌。
阿聊和莊屏按著計劃好的,坐在一處不打眼的地方。鄧弋逢後腳跟進來,看見梁領言美得扎眼,先是頓了一下,隨後看清她對面的人,不禁捏緊拳頭。
他清雋的面容上染上幾分沉鬱,一語不發地站在門口,惹得來往的人紛紛注目。
阿聊輕聲喚他:「你不信領言姐麼?信的話就過來坐吧。」
他思索了一瞬,坐了過來。
梁領言看見阿聊和莊屏進來,神色自如地朝她們點了個頭。
然而原本得體自如的目光掃到鄧弋逢時,他正看著她,目色晦暗不明,梁領言呼吸一滯,大方明艷的笑僵了一僵。
她對面的吳璋榮察覺到她有些失神,自認為體貼地問她:「怎麼了?」
說完就要順著她的視線回頭看,梁領言自覺失態,忙湊近一點拽他的袖口掩飾,輕笑道:「沒事的,就是忽然覺得自己眼瞎,從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家店的裝潢這麼好看?」
吳璋榮被她忽然地靠近撲過來的香氣弄得心痒痒,早就忘了自己本來要幹什麼了。他色膽大起:「領言,我可以這麼叫你吧?我在外灘投資了一家『bar』,請的是美國來的設計師,改天帶你過去看看?」
梁領言不敢再看那個方向,只是低垂著頭,柔聲應了一句好呀。
鄧弋逢沉默地坐著,盯著言笑晏晏的梁領言看了很久。
他知道她低著頭是在避他。
良久,他強迫自己低下頭。
梁領言閉了閉目,強行忍下吳璋榮的靠近帶來的噁心,再抬頭時,目光已經恢復了先前的從容不迫。
梁領言身後的包廂忽然傳出一聲不尋常的響聲,阿聊起身確認了一下,朝領言點了個頭。
收到信號,梁領言忽然「不慎」打翻咖啡,站起來慌忙清理。就在這時,裡間衝出來一個人影,對準吳璋榮的臉就是一拳。
周圍的幾位客人都開始離座驚呼。
吳璋榮是上海金城錢莊家的獨子,自幼只有他欺負人,沒有別人欺負他的份兒,如今不明不白叫人打了,哪能氣得過,想也沒想就一拳回了過去。
田世符被他的這一拳掀翻在地上,身後的玻璃桌被震了個粉碎,咖啡濺了一地,兩個人不管不顧,隨即扭打在一起。
梁領言也不擦污漬了,冷眼旁觀兩位為她大打出手的男人。
這一出本來就是她設計好的。田世符對金屋書店老闆的姑娘有意,三番五次地來騷擾,梁領言找到金清雅,和她一起策劃了這一出讓田世符原形畢現的好戲。
金清雅今日負責將田世符約出來,梁領言則故意讓他看見她和別人是如何親密的。金清雅適時煽風點火,跟田世符說:外面坐著的是你的女人吧,我可不喜歡看不住自己女人的男人,太窩囊了。
田世符被兩個女人一激,頭昏腦熱地就衝出來揍人了。
而吳璋榮是她小時候的故人。吳璋榮十六歲生日那年,吳家替他辦了一場頂級的生日會,邀請了上海灘大部分名人,梁志仁特地帶梁領言赴會。
當時吳璋榮便注意到了這個美人,他讓傭人跟領言說梁志仁喝多了,在客房內睡得不省人事,等領言趕過去,卻發現梁志仁根本不在,屋內只有吳璋榮。
吳璋榮反手將門一鎖,甜言蜜語地說要給她看好東西,又湊近了想親她,手也已經不安分地開始亂動,梁領言那會兒只有十四歲,嚇得要喊人,他卻威脅她:
「外面一個人也沒有,就算是有,你覺得誰誰敢得罪我?」
梁領言拼命了地喊人,死死摳住自己的衣領,就在吳璋榮要掀開她的裙擺的時候,忽然有人瘋了一樣地打門:「梁領言!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出來!」
是鄧弋逢,梁志仁明明只讓他和鄧平待在車上,可是他卻找到她了。
門外的鄧弋逢跟不要命一樣拳打腳踢,端起椅子就砸,吳璋榮也怕弄出太大聲音,過去把門打開。
他還沒看清來者何人就被人按在了牆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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