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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睡覺睡得熟,可能是因為他給文文餵了酒!」

羅顧月一下子傻了,站都站不住了,朝後一倒:「怎麼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他很久沒買酒了!他已經不喝酒了!」

馮景起身查看文文的情況。

「馮醫生,孩子現在已經很不好了……」

「對不住了,文文可能得跟我們走一趟。」馮景沉默了片刻,看著羅顧月,心有不忍道。

羅顧月聽見,一下子跪下來撲住馮景,哭喊:「我不送文文走!我後悔了!我不送我女兒走!都是我不對!讓一個男人看孩子,都是我的錯!」

馮景只好蹲下來安慰她:「不是你的錯,他是文文的親生父親,有手有腳的成年人,怎麼就不能照顧孩子了?你沒錯,不用自責,快起來。」

羅顧月心頭巨痛,一巴掌一巴掌地抽自己,怎麼也攔不住。陳紹要走,見她失心瘋一樣要過來搶孩子,只覺得頭頂竄起一股怒火,說話也不好聽:

「你知道這麼大的孩子喝酒有多嚴重嗎!」

羅顧月傻了,一聲都哭不出了。

「狗改不了吃屎!你丈夫怎麼會突然改性?不打你也不喝酒了?只能是因為他知道要留住孩子仁濟慈善會才會給他發補助!他這才有錢揮霍!」

「陳紹!」馮景喝住他,讓他控制情緒,不要再刺激這位母親了。

當務之急是把孩子送到醫院,鄒廣帶著陳紹先走了,馮景留下來,還在安撫羅顧月。

「你一定要控制好情緒,你身子不好,這種時候可不能病倒了,明天我聯繫醫生過來,你也要去醫院查一查身體,費用的事情先不要擔心,記住,自己的身子要緊。」

孩子不在,羅顧月卸了勁,沒有力氣了:「原來是為了補助...為了補助他要殺了我女兒...」

後面任馮景再怎麼勸說,羅顧月都聽不進去了,只是癱坐在地上,喃喃道: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

……

阿聊和鄒廣最後回到明園,腦海里始終都會想起今天的這件事。

羅顧月最後跪倒痛哭,氣都快喘不上來了,阿聊不忍心多看,覺得她實在是可憐,拼命經營的一個家,因為一個男人,就這樣毀了。

飯後,阿聊坐在院子裡發呆,鄒廣看見她這樣,也忍不住道:「真是個苦命人。」

忽然,阿聊想起什麼,起身道:「阿廣,你再和我走一趟。」

「哎怎麼了?要去看她?」

阿聊去庫房裡翻了些報紙抱出來就走,路上吩咐鄒廣先回家煮點米糊,再拿過來。

阿聊折回到羅顧月家裡,她正趴在地上,全身發抖,怎麼都站不起來,阿聊把她扶到床上,餵了點吃的。

兩個人配合著,把羅顧月家裡能糊的牆都糊了,防止臭蟲擴散,然後又燒了熱水,把能燙的東西都燙一遍消毒,最後走的時候,馮涌溪還看見鄒廣趁她不注意,往枕頭底下壓了幾張錢。

儘量能幫一點,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心裡都稍微輕鬆了一些。

鄒廣問阿聊:「不過你是怎麼發現那些臭蟲的?我倒是沒見過。」

阿聊敷衍他:「你眼睛不好……」

回到明園,杜蘭拿出一個包裹給阿聊,說是有人寄給她的。

還能有人給她寄東西。阿聊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是一本書,俄國的朵思退夫斯基的《死人之屋》。

【作者有話說】

備註:陀氏的紀實性小說《死屋手記》在1931年出現了兩個譯本:平化合作社版的《死人之屋》和上海現代書局版的《西伯利亞的囚徒》。民國時期陀氏的譯民為朵思退夫斯基。【以及「原諒我的幸福」這句話其實是出自陀翁的《白痴》,但是這本書1933年還沒有中譯本,所以文里暫且先用這一本~】

8

第8章

◎贈阿聊:不要通宵看書,否則,就自罰一篇讀書筆記吧◎

翻開書,裡面夾著一張紙條,用黑色的鋼筆寫了兩行字:

「贈阿聊

註:不要通宵看書,否則,就自罰一篇讀書筆記吧。」

最後的署名是三個不羈的大字:張默沖。

那天他隨口說改天送她書,阿聊不以為意,從小到大她聽過太多個「改天」,深知這只不過是大人哄騙小孩子的說法,因此張默沖說要送她書店時候,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今天,這本書不期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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