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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掉!」卻在此時,唐梨再次重重叩擊三下木椅,冷聲下令。

許是這次唐梨的語氣分外強硬,兩旁機甲人靈力大盛,直直朝池傾身側逼近,儼然有動手之勢。

池傾抬手欲擋,身側卻忽然白光一現,一道輕盈的身影如紫電般倏然在她身邊停住。下一刻,池傾只覺手中凝出的妖力被一股柔和的力量輕輕泄下,忽而掌心一暖,卻已與謝衡玉十指相扣。

「母親。」謝衡玉用力握著池傾的手,像是離岸之人攥著唯一的船槳。

他稱呼了唐梨一聲,許久沒有等到回復,便笑笑,帶著池傾避開了千秋前的位置:「請便。」

謝衡玉抓著池傾的力道那樣重,連帶著她的指骨都有些酸痛,可他的表情非常淡然,好似沒有半點波瀾,池傾用力回握住他,有些擔憂地側過頭打量他的臉色,卻在與同時朝這望來的唐梨對上了目光。

唐梨與池傾的目光在虛空中糾纏一瞬,隨即立刻朝側旁移去,池傾微怔了一下,回味著唐梨那一眼中古怪而複雜的神情,心中隱隱生出些不安。

沒有旁人的阻攔,小小的鞦韆架轟然坍塌,樹下土地也隨之翻掀開來,滿是泥濘狼藉。

周遭在那突然的轟響之後陷入寂靜,謝衡玉站在原地,像支孤清的竹子,腳下四方皆是頹垣。

不止過去多久,謝衡玉突然面無表情地牽著池傾朝後院外走,唐梨的神情奇差,仿佛心口憋了一口氣,卻在謝衡玉從其身旁而過之時忽然喊道:「你站住!」

謝衡玉腳步微頓,似早預料到她想說什麼,並不曾理睬,只淡淡囑咐唐梨的侍女道:「照看好老夫人。」

侍女點頭應下,當即行至唐梨輪椅後,俯下身溫聲勸慰道:「夫人既已來過清河苑,是時辰回去喝藥了。」

唐梨置若罔聞,只死死攥著木椅扶手,忽然憤恨至極地尖聲:「你殺了你弟弟,難道就沒有什麼話想說?!」

話音未落,池傾已感到自謝衡玉身上傳來的微顫,她似安慰般捏了捏他的指腹,知道他十分迴避此事,雖然心下與唐梨一樣疑惑,卻仍跟在他身後加快了離去的步子。

身後唐梨見問話得不到回答,聲音一澀,愈發悽厲的嗓音中竟然隱含了悲怒之聲:「站住,你站住……」

唐梨的年齡,對於修士而言仍處壯年,可她被連年的心疾拖垮了身體,怒極之下幾乎泣血,縱然四肢無力,卻竟撐著扶手猛地站了起來,指著謝衡玉顫聲道:「把清河苑拆了……我要把清河苑拆了……」

「謝衡玉,過去多年,縱然我待你有千萬不好,阿瑾卻是無辜的!他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是你代了他的身份,享著他的福澤,當了二十餘年的謝家長公子……可竟然連一條活路都不給他!白眼狼!畜生不……」

「唐梨!」「拆了吧。」

唐梨喋喋不休的責難被池傾高聲壓過,然而與此同時,謝衡玉卻突然用極冷靜的聲音開口:「母親要拆清河苑,儘管拆去便是。」

他這話的語氣淡得沒有半分情緒,同時更不曾回頭看過唐梨的一眼。池傾怔了一剎,在與謝衡玉離開後院的瞬間回頭朝那婦人望去。

唐梨站在那棵光禿禿的玉蘭樹下,足下是泥濘的殘雪和土壤,鞦韆架倒落在她身旁兩側,如同某種小獸僵冷的骸骨。唐梨扶著侍女的手痛苦地顫抖著,望向謝衡玉的眼神透出一種令人難受的淒恨。

冬日的小院,池傾在這一刻明明牽著謝衡玉的手,卻仿佛又成為了那個在幻境中的旁觀者。

「謝衡瑾如今究竟在哪兒?」在即將離開後院前一刻,池傾忽然停住腳步,用極輕的聲音問道。

謝衡玉身體一僵,好似被池傾這短短一句話刺傷,他苦笑了一聲:「你也不信我?」

池傾搖了搖頭,怔怔朝謝衡玉望去,指尖一涼,卻是他鬆開了她的手,大步朝清河苑外離去。

池傾定在原地,良久才回身再次與唐梨對視。清河苑的法陣被唐梨打破,院內徘徊的寒風好似比之前更要料峭幾分,她看見那婦人發紅的雙眼間似有些濕潤,倏乎,卻有淚水順著唐梨消瘦的面頰緩緩落下。

「您有沒有一刻想過……謝衡玉其實並不是那樣的人。」池傾怔怔看著她臉頰的淚水,聲音很輕,接近夢囈,不知是在同唐梨對話,還僅僅只是自言自語,「您有沒有想過,當年的那件事,或許另有隱情。」

「你知道些什麼?」唐梨的目光在許久後才重新聚焦,她死死盯著池傾的臉,仿佛一隻張牙舞爪的母獅,「你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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