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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瞬,原本躺在貴妃榻上的人卻翻身坐起,像是驚夢的蝶,輕飄飄地撲入他懷中。

毫無防備地,他被她攬住腰,一下子撲倒在花海。

柔軟的花枝輕輕托住兩人的身體,如同一張微陷的床墊,混合著濃郁的花香。

他感到她抱著他的手臂逐漸收緊,小臉深深埋入他的胸膛,隔著衣料、皮肉與骨骼,幾乎能觸及他的心臟。

謝衡玉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在妥協和推離中,選擇了回抱。

只因為再次之前,他聽到池傾顫顫的聲音,在胸前悶聲悶氣地傳來:「對不起,就一會兒。」

謝衡玉輕滯呼吸,感到自己心口微燙。

他以為那是自己恍惚間油然而生的心疼。

許久後卻覺察到,那濕熱的感知原來並非源自於他的錯覺。

而是她抱著他,無聲地哭了。

第16章 纏吻。

過於親近的距離,卻不同於上一次的擁抱,沒有酒氣的纏繞,這一次的池傾……是全然清醒的。

她海藻般的黑髮在身後鋪開,捲曲的,長及膝腕,蓬鬆而柔軟地纏著他的小臂,以柔弱而強硬的姿態緊緊束縛著謝衡玉。

他從亂石鎮回來,尚來不及更衣,身上仍穿著那件漢白玉色的廣袖長袍。花樓中的脂粉香與意外沾染的血腥氣糾纏在他的衣上,並不好聞,卻是池傾曾經極其熟悉的味道。

在花月樓的六年中,藏瑾也曾在無數個無人察覺的深夜,披著滿身血氣與寒霜走到她的面前,池傾記得自己身上的脂粉香是如何與他糾纏——最後融成的味道……與此刻無異。

記憶是一種微妙的東西,過於久遠的記憶更是。

當你以為它即將消失在歲月的塵沙中時,任意一種聲音、畫面、氣味、觸覺,卻都會不自覺地將那些記憶碎片驟然翻出,攪弄起難以抑制的隱痛。

池傾與藏瑾的關係,比起尋常情侶而言要複雜太多,這很難用隻言片語解釋清楚。但在那段彼此人生中最黑暗絕望的日子裡,他們確實曾緊緊擁抱著彼此取暖,甚至也曾燃燒自己的骨血,替對方照亮一小片前路。

池傾早就習慣了在黑暗中摸索藏瑾的存在,儘管她後來被妖王接回妖域,生活峰迴路轉,可一旦陷入痛苦,她的某片靈魂,依舊會飄向藏瑾的方向。

只不過,他再也不會在黑暗中擁抱她了。

池傾的臉埋在謝衡玉胸口,沒有哽咽聲,也沒有顫抖,若非無聲的淚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他簡直難以察覺她如此痛苦。

謝衡玉感到自己的心臟仿佛被池傾緊緊攥著,隨著她呼吸的起伏一點點收緊又脹開。

最濃烈的愛意總以不舍為起始。

謝衡玉並不知道這點,可

他在此刻,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真的對池傾產生了一種……恨不得將她容納進身體裡的心疼。

她有那樣驕矜而機敏的性子,滴水不漏的狡猾,平素示人的面目中,再精細挑選也尋不到半分真心。因此,他時常覺得自己看不透她,更不敢對她若有似無的示好回應毫分。

可偏偏是這樣的人,此刻卻將如此柔軟的情緒袒露在他眼前,柔軟得像一隻翻了肚皮的小貓。

謝衡玉心軟得一塌糊塗,簡直拿這樣的池傾一點辦法都沒有。

於是,鬼使神差地,他坐起身,伸手攬著她的身體,將她往自己懷中更貼合地帶上來些,然後像哄小孩子那樣,溫柔而耐心地摟著她,輕拍她的後背安撫。

池傾腦袋一蒙,因為他的動作,竟然連哭泣都止住了。

男人的體型比她整整大了一圈,手長腿長,肩膀也寬闊,即便是這樣彆扭的姿勢,謝衡玉卻依舊將她很有安全感地圈在懷中,明明腰部沒有托承,卻依舊穩定得像是張包裹感極強的躺椅。

最關鍵的是,當池傾回過神的時候,她就已經整個人騎跨在他腿上,腦袋擱著他的肩膀,像個樹袋熊一樣撲在謝衡玉懷裡了。

這動作……怎麼描述呢?三分羞恥,七分幼稚,哪怕是池傾這樣萬花叢中過的人,也控制不住地燒紅了臉。

作為始作俑者,池傾卻開始推拒謝衡玉那過於慷慨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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