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誇獎了?!
池傾這時再回想起老|鴇與謝衡玉之前的對話,只覺得處處都透著不對勁——感情那老|
鴇即便起了疑心,也還是會抱著「終於碰到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的心思,恨不能好好抓住謝衡玉這大客戶,等著再宰幾筆呢!
怪不得他如此胸有成竹,竟都是用重金砸出來的。
嘖,失策,花別塔收謝家的禮,看來還是要少了……
池傾正在暈頭轉向懊惱之際,卻忽聽廂房門外傳來幾聲輕巧的叩門聲。
謝衡玉出聲應下,旋即,兩個極其貌美的妖族姑娘帶著四個與鶯兒一般大小的女童魚貫而入。
「公子在與鶯兒講話呢?這丫頭平日十分害羞,想不到竟與公子這樣聊得來。」謝衡玉與池傾此刻還保持著一蹲一坐的姿勢,為首的姑娘一眼望來,怔愣了片刻,才將眼底的詫異壓下,同他嬌聲談笑。
謝衡玉不接她的話茬,只朝廂房門口看去:「門關緊了?」
那姑娘眸中頓時泛起羞怯之色,掩唇媚笑道:「公子放心,已經關好了,何況……這可是天字廂房,哪會有人不識抬舉地前來打擾呢?」
天字廂房是拂綠欄最好的房間,處處情|趣機關,池傾與謝衡玉如今所處的寢間勉強還算正常,只房頂鑲嵌一面巨大剔透的圓鏡。可其他幾處地方的布置,簡直情|色深濃到不可言說。
池傾畢竟不是幻術師,並不擅長易容之術,此刻勉強扮作鶯兒的穿著,卻很是容易暴露。因此她只默默所在榻上聽著謝衡玉和那姑娘交談,垂著頭,全程不發一言。
謝衡玉頷首道:「既如此,都過來。」
為首的兩位妖族姑娘最先含笑著走來,左右攀上謝衡玉肩頭,眼見就要柔若無骨地貼上:「公子好心急。」
謝衡玉後退一步,視線掃過這兩位妖族姑娘完好無損的雙足,冷聲道:「你們不用。讓……那些女孩來。」
兩位妖族姑娘對視一眼,眸中格外失望:「公子,大家一起玩才開心嘛。」
雖這樣說著,那些留在鴛鴦春池給「鶯兒」準備入浴的女童,也總算是被叫到了榻邊。
與那兩個衣衫單薄,裸足而來的妖族姑娘不同,那些女童此刻穿戴齊整,鞋襪也裹得嚴實。
謝衡玉道:「鞋脫了。」
池傾悄悄覷了他一眼,忽然察覺謝衡玉在那些姑娘進入廂房後,一句話就沒超過五個字,顯得古怪而生硬。
突然有些想笑。
那些女童年齡到底還小,脫了鞋惴惴不安地並排站著,侷促得不行。
謝衡玉看不清楚她們腳底是否有傷,感到有些頭疼:「抬腳。」
池傾笑了出聲。
幾人紛紛轉頭看她,見她又收了笑,才不明所以地抬起腳。
池傾挨個看過去,忽然眸色一凝。
其中一個矮個子女孩的足底……果然和鶯兒一樣,是有剛治好的傷的。
謝衡玉果然也瞧見了,立刻對那女孩道:「你留下。其他人就不必留在此處了。」
那兩個站在一旁的妖族姑娘聞言立刻朝謝衡玉挨過去:「不要嘛公子,什麼都沒做,我們是要挨罰的。」
「這些孩子只說是來伺候鶯兒入浴的,一會兒還有事,得一起走呢。」
謝衡玉後退兩步,正欲再說什麼,池傾與那矮個子女孩對視一眼,忽然臉色微變,猛地自榻上站起身,厲聲道:「謝衡玉!不必多言!」
此言一出,那兩個妖族姑娘的表情瞬間扭曲起來,劈手成爪,妖形驟現,直朝池傾撲來:「你果然不是鶯兒!你是何人!」
謝衡玉抬臂一擋,兩掌逼退二人,正要再打,池傾卻不知從何處翻出兩條縛繩遞到他手邊。
謝衡玉沒反應過來,當即接過,破空一甩,乾脆利落地將那兩個妖族姑娘捆成了一團。
池傾坐在一旁感嘆:「頭次見這樣用縛繩的,真粗暴。」
謝衡玉微怔,這才有些意識到這兩根繩在在這處是做什麼用的,竟無言可對:「你……」
池傾笑眯眯地又扔給他幾根繩:「剩下的也快些解決。」
片刻後,待五個五花大綁且被堵了嘴的粽子丟在一處,池傾才從榻上輕盈躍下,走到那矮個子女孩面前,輕聲道:「你還好吧?」
那矮個子女孩聞言眼睛一紅,當即哭了出來:「我們快跑吧!這裡再沒人出去的話,媽媽很快就知道你們有問題了!」
池傾軟聲道:「你別怕她,跟姐姐說那女人怎麼欺負你的。你腳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拂綠欄誰死了?果真扒了皮?做的是什麼法器?」
那矮個子女孩咬住唇,怯生生地朝那兩個被死死綁住的妖族女子看了眼,怯怯道:「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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