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漁探頭:「什麼?讓我看看。」
「沒什麼,就是缺一條鎖骨鏈,我想著這個徽章和裙子很搭,所以臨時改的。」
還在強裝淡定,但代瀾越想淡定,掩飾的話就越多:「這是我朋友送的,很重要,而且今天第一次看演唱會,為了表示重視……」
「怪不得,但是還挺好看的。」宋汝然終於放下項鍊,腰是不撒手的。
靠在沙發上,高荔半笑著深不見底,「看來你那朋友還挺重要的,」前半句就此停頓,惹得代瀾心虛不敢說話,只管點頭,「不過確實和裙子很搭,你和他都好眼光。」
「你平常還是太低調,平常去玩的時候打扮一下自己,其實也是一種照顧,會讓自己開心些,精神點,就像現在這樣,多好。」
另兩人又在誇誇附和。
「好好好,知道了,你們就別逗我了。」分別這麼長時間,代瀾又得學著對這等吹捧「脫敏」,雖然依舊下意識推脫,但心裡快要被哄成胚胎。
此時待機室內,不管是化妝鏡,還是全身鏡,代瀾只需微微側頭便能從鏡中瞥見自己。
化妝師為她化的妝很清淡卻多有巧思。
本就是濃顏,修過眉,眼妝只需稍稍點綴就十分出彩,因為美瞳上有一縷不經意的藍,所以眼影選擇了與之呼應的藍色和碎亮片,如不久視,這妝容便是日常,倘若注視,便能在眨眼間發現藍的奧秘。
頭髮也被整理妥當,和先前比煥然一新。
而裙子……
代瀾盯著鏡中的自己有些出神。
原本她堅持不需要換裝,但余漁和化妝師說演唱會位置很好,不用擔心不便,「演唱會是享受快樂的。」余漁對著鏡子裡的她笑道。
最終代瀾在何子游準備的衣櫥里選擇了一條吊帶長裙,還配有一件小長袖做襯。
全身鏡內,長裙掐腰又修身,顯比例正好,黑色絲線中隱約穿梭藍金,走動時隨布料曲折翻湧暗色,低調不奢靡,領口簡潔V型,直往鎖骨之下留有半開環扣,透出白皙肌膚若隱若現,總讓人不自覺鎖定視線。
「唉,輸了輸了……」代瀾記起穿定裙子行至房間鏡子前時,圍觀的一位工作人員和同事小聲,她回頭,沒錯過女生閉眼哀嚎,化妝師抱胸從旁解釋,「他們和老闆賭你會選哪條,想讓他請客。」
結果很顯然,他贏了。
神思緩緩回到現實,那鏡中人即是她親筆勾勒的畫像。
眼帘垂下,代瀾順意落座。
幾位比她更耀眼的美女陷坐在沙發上,高荔正往余漁嘴裡塞切成小塊的哈密瓜,弄得她說話支吾:「哪裡逗你嘛,剛剛、剛剛化妝師就說她底子,骨相本來就不錯的。」
「誒,是不是Ava姐?中分貼頭皮很酷的那個?」人太多,沙發不夠用,宋汝然往化妝鏡前的旋轉椅坐,聞言椅子一骨碌就飛到余漁身邊。
好像還真是她,宋汝然所說與記憶中對應,但還未等代瀾回應,余漁已答:「對。」
「哎呀,」宋汝然側身往代瀾肩上一拍,笑得合不攏嘴,「她都這麼說了,你可別覺得咱們是哄你。」
「咋了?有什麼特別的嗎?」
眼前突然伸來一塊哈密瓜,是高荔投喂,代瀾咬下,耳邊宋汝然還在滔滔不絕:「Ava姐說話老直了,她不會騙人的。」
「真的假的?」
「真的,去年頒獎禮我團隊這邊出了問題,臨時找Ava幫忙,你猜怎麼著,她超直接,說我……」
……
其實已經……
想法被投進空氣,結束得縹緲。
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代瀾撐著臉頰,不知不覺噙著笑,好像又回到了敬老院。
只剩她們嘰喳。
熱鬧很滿,笑聲很滿,將她不論對寂寞消減,還是在更美上的貪心補足,不論是真心還是哄騙,她都當真。
在學習認為自己很好,很美的路上,她依舊需要時間。
但就像何子遊說的那樣,那雙眼多看看自己的好,也和他收集寶貴的四十三條優點一致。
下次再遇到誇獎,她還要後退嗎?
不如就從,說「謝謝」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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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五點四十五,幾人在待機室吃了晚飯,徐揚帆打扮得光鮮亮麗,為上個行程姍姍來遲,被起鬨要求下次見面請客,男人沒辦法,只好應允。
座位被安排在VIP坐席,離後台門口直線距離很近,儘管如此,進場時間還是被定在開場前五分鐘,於是代瀾等人都在門口等待時機。
「濤哥還真的不來啊,太可惜了。」徐揚帆惋惜。
代瀾耐心:「畢竟要看著新人嘛,而且那兩個護工還是那樣,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呢。」
他們離開之後,敬老院來了兩個新社工,雖說工作壓力減輕,可護工方面依舊是難題,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新社工交代,叮囑看好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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