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第一次見面,劉阿北就和孫晟桐吵了起來,不歡而散,代瀾和吳楠濤還愁以後工作會不會難開展,畢竟他們一個是老年志願隊隊長,另一個在院裡也頗具影響力。
可沒想到命運齒輪再次轉動,在後來舉行的敬老院象棋賽里,孫晟桐又對上了劉阿北。
從上午戰至傍晚,最終以三局兩勝讓這位「倔驢」徹底服輸,至此,兩人成為院裡時不時鬥嘴的冤家,而代瀾也在這過程中發現老頭的小秘密。
不過劉阿北這是要問桐姨的什麼行程,她沒搞清,皺著眉:「什麼去?去哪裡?」
「誒呦,不就是拔河嘛!」老頭心急。
「又偷聽我們說話了啊。」代瀾抓住話里馬腳,佯裝驚奇。
劉阿北愕然,發覺她只是調侃,然而先前驚訝已被盡收眼底,知道自己此時再扯謊只是欲蓋彌彰,只好承認,忿忿道:「……我也不是故意偷聽的,只是路過不小心聽到的。」
代瀾也不跟他扭捏這麼多,底下已經聽見余漁和徐揚帆吵吵嚷嚷:「我們現在也還不知道,拔河也沒有老年組……」
說到這兒,劉阿北提在身前的不鏽鋼飯碗往下墜了墜,她話語拐了個彎:「但是說不定會組織後勤呢?我們現在先去開會,如果有消息肯定會在院裡說的,到時候就知道了。」
「行,也行吧。」老頭氣勢低落,可說話依舊竭力裝作無所謂模樣,代瀾只能拍拍他肩膀讓人寬心。
簡單告別後迅速下樓,正好看見余漁拿起電話放耳邊,見她出現在電梯口,又放下,結果電話鈴聲卻在車裡響,女孩正納悶,從車裡探出一個頭:「別打啦,她手機在袋子裡,被我拿下來了,上去喊吧。」
「不用了,她來了!」余漁朝越發靠近眾人的代瀾眨眨眼,而後掛掉電話,先一步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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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一個人,座位自然更富裕些,代瀾這次坐在第二排的單獨座椅上,看一路從盤山又回到城鎮區域,大霧漸漸消散,快到達鎮政府時竟出了大太陽。
宋汝然下車的同時率先吐槽:「咦,早上這麼大霧還以為陰天要下雨呢。」
敬老院和鎮上的距離比去小棠村近,他們本來計劃開摩托車去開會,正是摸不准霧開後的天氣才改為乘坐汽車。
「是吧,我就說不下雨。」徐揚帆抱著文件夾最後一個下車,今早穿的螢光色羽絨服因為過於誇張和溫度升高而換成了一件低調羊絨開衫,氣質瞬間從潮男轉變為居家型男。
宋汝然可不服氣,剛才主張汽車的主力就是她:「得了吧你,就知道馬後炮。」
因為九點半才開始會議,大家身邊還跟著攝製組,路上便在車上討論過,一行人先不進辦公樓,只有領隊吳楠濤進去等消息,而他們則是呆在停車場,等三村的村委會代表抵達,再一同進去。
眼下幾人扯了幾句便自覺安靜,畢竟這是鎮政府的辦公區域,雖說此次得到錄製允許,但也不能打擾公務人員的正常工作,這是大家都默認的。
文件都被吳楠濤先帶進去了,代瀾背著包,兩手空空,總感覺一直杵在樹下也不好,瞄幾眼隨行攝像師正拍空鏡,她便趁空往圍牆邊走。
政府這處停車場還是去年底新擴建的,圍牆邊設計了一條供散步休閒的石板路,代瀾選了一塊她認為花色最好看的作為據點蹲下,掏出手機打算摸會兒魚。
沒想到後邊竟跟了個小尾巴,她剛將單肩包調整到合適位置,抬頭就見宋汝然也跨步過來:「摸魚也不帶上我啊?我也要蹲!」
她沒多猶豫,徑直來到代瀾身側一蹲定點:「困死我了,眯一下,過去了喊我。」
代瀾哭笑不得,那頭攝影師和副導已經注意到她們,鏡頭往這邊帶,宋汝然幾乎秒睡,身子已向她傾斜。
就在她在心中嘆又是一次無效摸魚時,徐揚帆和余漁也順著鏡頭方向發現她倆,毫不猶豫地往這處走。
果不其然,那兩人就是要往宋汝然那側繼續續上的。
直到代瀾沐浴著日光也同其他人昏昏欲睡時,一聲「咔嚓」將她的瞌睡趕跑,抬頭看,原來是高荔從衛生間回來了,手機對準他們拍照呢。
明眸善睞,光映在女人眼尾,從代瀾的角度看,恰好能見眼影隨角度偏折而細閃,優雅與隱晦的俏皮並存。
對方指指手機向她示意,代瀾點開群聊,他們四人齊齊蹲在矮牆下,睡意朦朧的樣子被定格在照片上。
光恰好從綠意無法遮蔽之處傾瀉,落在他們身上,石板,草坪,春意融融,即便不加濾鏡也絕佳。
手指忍不住將照片放大些,自己在照片上和其他三人一樣,透露出與朝陽相反,被迫上班的淡淡「死意」,只是區別他們,自己垂著頭,因而臉部比較模糊。
好有意思。
專注看照片時高荔也走到她的另一側蹲下,打字後將手機屏幕遞給她,代瀾歪頭:「我想把這張發去微博,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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