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回去。」
不知怎的,璟羽竟忽然說出這句話,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卻又想著張羅著要回去,這令誰聽了有億點生氣,就好像她人的付出是一個笑話,深深刺痛著柳意歡的心。
儘管身子虛弱得搖搖欲墜,可見他眼神中透著堅定。
這一刻,柳意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璟羽,咬牙切齒道:「你瘋了嗎?你現在回去,那就是自尋死路!到時候可千萬別怪我沒提醒你。」
「可若不是親眼看見她平安,我實在是難以安心,哪怕只是遠遠看一眼也好。」
「......」
聽著璟羽言辭十分懇切,聲音帶著一絲執拗,柳意歡只好默默地閉上眼睛,她現在一句話也不想說,只想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深吸一口周圍的自由。
待面上柳眉稍稍舒緩了些,這才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便甩袖獨自離去。
一路上,柳意歡徑直朝著宇文青的書房走去,甚至是沒有人任何人阻攔,直到到了門口,看見書房內燭光還在燃燒,她這才慢悠悠地走了進去。
「陛下,事已成了。」柳意歡恭敬的行禮作揖道。
宇文青還是如往常一樣批閱著奏章,直到聽聞此言,這才緩緩抬了眼,他的目光深邃到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是嘴角扯出一抹淡然,不緊不慢道:「你做得很好,朕會考慮找個合適的時機放你離開。」
「多謝陛下恩典。」柳意歡再次作揖。
「蘇公公,去通知崔副將,安排禁軍即刻圍住皇后寢殿,沒有朕的旨意,只准進不准出。」宇文青眉頭微皺,眼中透著一絲狠厲與決然,就連聲音也漸漸低沉下去。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站起身便直接離開了書房。
正當柳意歡也要轉身離開之時,目光不經意間便注意到了宇文青身後懸掛的那把長劍,她心中猛地一動,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腦海中漸漸浮現,眼尾也有了一絲心機。
寢殿內,嫦曦先前安排的安神香的藥效也漸漸褪去,身邊的侍婢以及門口的守衛們也漸漸醒來,待待他們意識稍稍清醒,看清不知端坐何時的嫦曦後,這才趕忙又跪下了去,異口同聲的顫顫道。
「奴婢失職,還望娘娘恕罪。」
「屬下失職,還望娘娘恕罪。」
嫦曦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便讓她們起身了,那視線收回那一瞬間,剛好落在不遠處的正匆匆而來的身影,那身影十分十分與雲竹走路的姿態相似,等待近些時,這才看清模樣。
她下意識地迅速瞥向一旁,見真正的雲竹正恭敬地站在一旁,嫦曦心中猛地一緊,瞬間確定眼前這人是璟羽。
隨後,她霍然站起身來,心臟劇烈地顫動著,仿佛要從胸腔中蹦出。
唇瓣輕動,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見璟羽面色如紙般煞白,毫無半點血色,整個人虛弱得搖搖欲墜,就在嫦曦想要伸手扶住他時,他率先一步趕到嫦曦身邊,迅速將一小罐藥瓶偷偷塞進她的手中。
「看到娘娘好轉,奴便安心了。」璟羽輕聲說道。
嫦曦一驚,不敢收下,趕忙著就要推搡回去,可璟羽卻固執地用力塞到她手裡,眼中滿是堅決:「娘娘,這算是離別的禮物,還望娘娘務必收下。」
他的眼中泛起了些許淚花,就好像下一刻就要天人永隔了一般。
嫦曦來不及悲痛,她發覺今夜這殿中格外的安靜,便強忍著心中的劇痛,用力推著璟羽,哽咽的聲音迫想讓他趕緊離開這危險之地。
「快走!」
但,一切都太晚了。
寢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禁軍如潮水般迅速將這裡包圍,宇文青冰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眼神中透著森然的怒意:「既然他想留下,你又何必趕他走呢?」
話音剛落,殿內所有婢女和負責看守的侍衛全部跪了下來,發顫的脊背更是讓她們使勁兒蜷縮著身子。
只見宇文青目光冷淡,毫不留情地發號施令:「來人,將這些看管皇后不周的人全部關押,聽候發落!」
眼看著禁軍上前,嫦曦急忙上前,恭敬的作揖行禮道:「陛下,一切都是嫦曦的錯,她們毫不知情,求陛下放了她們。」
這本身就是嫦曦一人所為,她實在是不想因為自己的自作主張,害了這些無辜的人。
可宇文青依舊冷漠地揮了揮手,很快殿內便只留下嫦曦和璟羽二人,他朝前挪了幾步,那遲疑的目光穿過嫦曦,徑直落在這個跟雲竹長相類似的人身上。
雖然那人面容體態方面雖跟雲竹類似,但明顯要比雲竹更加清瘦一些,只是片刻,便見宇文青的嘴角便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那聲音低沉而冰冷:「原來羽兄也會對朕有所保留,真是讓人看了一場好戲。」
嫦曦微微起身,先是看了一眼璟羽,隨後又看了一眼宇文青,正要收回視線時卻在他身後看到那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諷神色,她心中一沉,終於明白,這一切本就是一個精心安排好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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