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了?」
宇文青趕忙放下筆墨,將奏摺扔到一旁,眼底開始湧起一股焦急之色。
「送藥的奴才說,娘娘將藥碗給砸了。」蘇公公縮著脖子,顫顫道。
只見,宇文青立馬起身,金絲龍紋腰帶隨著劇烈的呼吸起伏,他憤憤道:「這點事都辦不好的奴才,就不必礙眼了,你去取璟羽的血,這一次,朕親自送!」
話音剛落,驚得屋內眾人紛紛跪地。
蘇公公絲毫不敢耽擱,連忙趕在宇文青到達嫦曦寢殿之時,便呈了上去。
宇文青接過溫熱的藥碗,坐在床邊,還是如之前般耐著性子,溫柔的從中舀了一勺送至嫦曦的唇邊,可她別過的側臉不斷激起他心中的暗流,他的喉結艱難地滾動。
藥香混著血腥氣在寢殿瀰漫,他握著湯匙的手懸在半空,終究沒能落下。
「若是皇后不聽話,想要繼續砸這藥碗,朕可以陪著你,大不了就再次取血。」宇文青將藥碗重重擱在案上,瓷面撞出細微裂痕,混著碗中藥汁泛起的漣漪。
「可這血根本救不了我,我不想踩著璟羽的命給自己續命!」嫦曦眼眶通紅,氣憤的解釋道。
「這就開始心疼了?連理由都想的甚好。」宇文青喉間溢出一聲冷笑,他逼近半步,緊抓她的香肩,沉聲道:「或許皇后應該好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那陛下也該想想自己的身份!」嫦曦仰頭直視他眼底翻湧的暗潮,發間玉簪搖搖欲墜,她不甘示弱的說道:「身為帝王,本該寬厚待人、愛民如子,而不是將人命視作草芥。」
見嫦曦眉宇之間夾雜一絲疼痛,宇文青這才漸漸鬆開了雙手,他將指尖掐進掌心,面上卻浮起輕蔑:「不過是個奴才罷了,他能有今日,全憑朕的恩惠,流些血而已,不過是回報皇恩,他應該感恩戴德才是。」
聞言,嫦曦面色一沉,她突然安靜了下來,聲音卻比方才更冷:「所以陛下從來沒想過放了璟羽,是嗎?」
宇文青望著她泛白的唇色,喉結動了動,緊接著又別開眼,淡淡說道:「如果是從前,或許可以。」
「你變了。」
嫦曦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聲音里浸著十載光陰的嘆息。
「你錯了,變的人從來都不是朕。」宇文青將藥碗推給雲竹,那玉碗撞在對方顫抖的指尖,發出細碎的脆
響,他放下狠話:「今日這藥就讓你宮裡的雲尚儀伺候你喝,若是喝不完,這後果皇后應該是最清楚的吧?」
還未等嫦曦回應,宇文青便離開了此處。
此時,蘇公公見宇文青稍稍走遠了,這才趕忙佝僂著背湊近,壓低的嗓音裡帶著一絲顫意:「娘娘,奴才求您順著陛下吧,實話告訴您,今早那送藥的奴才已經被活活杖斃了。」
聞言,嫦曦下意識地看向雲竹,只見她面色青白,奉著藥碗跪在青磚上,她憤恨的目光不由得看了一眼遠去的宇文青,深深吸了一口這單薄的空氣,隨後便閉眼接過藥碗,將其依數灌進喉嚨。
將空碗遞還給蘇公公時,指腹還殘留著碗壁的餘溫。
等到殿內只剩下她和雲竹時,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嫦曦滿心只剩鈍痛,原來不知不覺間,她竟成了懸在璟羽頭頂的那把刀。
「雲尚儀,你說如果我死了,這一切是不是就能回歸正軌。」嫦曦輕聲呢喃。
第84章你現在開始厭煩我了..……
話音剛落,雲竹嚇得連忙跪在地上懇求,聲音也越來越小:「娘娘千萬不可有輕生的念頭,若是被陛下知道......」
「他會拿你們泄憤,是嗎?」嫦曦望著她顫抖的肩背,淡淡說道,還不等回答,她便已轉過身去,語氣也有了一絲倦意:「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聽到寢殿的門扉合攏後,嫦曦無力側過身去,心中的悲傷也如潮水般開始翻湧,不知過了多久,屋外便傳來玄靴踏碎日光的聲響,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她只是微微側了側頭,便又轉了回去。
「皇后這是不歡迎朕?」宇文青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寒意,質疑道。
「陛下新登大寶,必是朝政繁忙。」嫦曦淡淡說道,言語之中似乎是對他的體諒。
「用膳的功夫還是有的。」宇文青緩緩說道。
他抬手一揮,殿外便立刻響起環佩叮噹,那些婢女們紛紛將尚食局做好的飯食一一呈了上來,有香酥雞的焦脆、桂花糕的甜膩、糖醋排骨的酸甜,還有素菜的清香交織,瞬間將她籠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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