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宇文青臉色陰沉,頓時心中一緊,夫人先是狠狠瞪了一眼那些跪在地上的家丁,而後目光回落到宇文青身上,便又連忙上前一步,恭敬的行禮道:「拜見太子殿下,臣婦不知太子殿下到來,有失遠迎,還請太子殿下莫要怪罪。」
夫人半蹲著身子,行了許久的禮,雙腿漸漸開始發酸,眼看著快要支撐不住了,可宇文青卻依舊沒有發話讓她起身,似乎是在故意懲罰,以示威嚴。
沉默片刻後,宇文青冷冷開口道:「除了嫦曦,所有人堂內集合,對了,讓翠雲穩住嫦曦,一切照舊。」
夫人聽到宇文青發話,連忙起身,一邊應著,一邊急忙示意身旁的下人抓緊去按照宇文青的吩咐辦事。
一時間,府上眾人腳步匆匆,神色慌張,在各個庭院與迴廊間穿梭奔走,惹得正坐於亭台,餵池中之魚而打發時間的嫦曦頓時滿心疑惑,越發覺得奇怪。
見翠雲朝著這邊走來,嫦曦停下手中的動作,面露慍色道:「翠雲,這些人今天是怎麼了?毛毛躁躁的。」
「回大小姐的話,奴婢也不知道,許是夫人有話要講。」翠雲低頭說道。
她緊緊抓著衣角,眼神慌亂、左顧右盼,似是有意躲避嫦曦的目光。
見狀,嫦曦只是淡淡笑了笑,目光卻一直盯著翠雲,問道:「那你怎麼不去啊?就不怕夫人怪罪於你?」
翠雲心中一緊,連忙解釋道:「夫人讓奴婢照顧好大小姐,所以可以不用去。」
語罷,只見她的頭埋得更低了,那抓著的衣角都快被擰成了麻花,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
翠雲還是不擅長說謊。
嫦曦心中明白,翠雲定是有事瞞著她,所以她只是深深看了翠雲一眼,並未再多說什麼,而是拿起魚飼繼續在池邊餵魚,仿佛剛剛的事情並未發生,沒再為難她。
另一邊,在相府的大堂之上,宇文青高高在上地端坐著,他面色冷峻,目光如炬,正嚴厲的質問著底下站著的眾人,說道:「本殿聽說大小姐氣血兩虧、身子虛弱。」
語罷,他順勢看向了夫人,繼而說道:「敢問夫人是怎麼照顧的?」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目光卻散發著陣陣寒意,瞬間充斥了整個大堂,令人微微發顫。
見狀,夫人心中一驚,只覺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心上,她仔細回想平日,記得嫦曦除了上次暈倒以外,便再也沒有流露出身體虛弱的跡象。
而且,她和丞相也喚郎中來看了,也不知怎地就驚動了太子殿下,令她著實惶恐、百思不得其解。
「回太子殿下,臣婦當時請郎中給嫦曦瞧過了,那郎中說並無大礙,只是練琴過於勞累,所以才開了安神湯調理。」夫人上前一步,連忙解釋道。
站在夫人身旁的柳意歡也頓時不知所措了起來,她記得已經讓那日來相府看診的郎中離開了上邶,臨走之前還偷偷塞了些銀兩,宇文青怎麼會這麼快就知曉嫦曦氣血兩虧的事情呢?
莫不成那郎中叛變?
不,這更不可能。
看著宇文青滿臉怒容,卻又久久沉默不語,柳意歡心中一緊,生怕遷怒夫人,於是便趕忙上前一步,恭敬的作揖道:「太子殿下,興許是那郎中學藝不精,誤診了姐姐的病情,還望殿下明察。」
第14章強迫症的毛病要犯了..……
「又興許相府是故意而為之呢?」宇文青淡淡說道。
他神色冰冷,嘴角微微上揚,眼神卻直直地看向柳意歡,那帶著懷疑的目光像是要刺穿她似的,讓她心中一凜,像是故意說給她聽。
即便柳意歡平日裡一向以冷靜自持,可在如此壓抑冷凝的氣氛之下,雙腿也不由自主地開始微微發顫,她默默低頭,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試圖讓自己看上去鎮定一些。
宇文青冷笑了一聲,雲淡風輕道:「今日要不是本殿偶然得知,怕是婚期將至之時,相府都交不出人吧?屆時相府又該如何交代呢?莫不成是想欺君?」
他的語氣卻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向每一個人的心臟。
欺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
一聽「欺君」二字,在場所有人頓時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直接跪下。
夫人抬起頭,眼中滿是驚恐與哀求,苦口婆心的說道:「求太子殿下明鑑啊,嫦曦是臣婦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作為母親怎麼可能忍心看她受病痛折磨呢?」
聞言,只見宇文青的臉色頓時愈發陰沉,他冷冷說道:「那夫人的意思是,本殿是在說謊嗎?」
見狀,柳意歡連忙上前挪了一步,言辭十分懇切,她磕頭說道:「太子殿下饒命,臣女和娘親一定好好照顧姐姐,萬萬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了。」
語罷,宇文青這才緩緩起身,轉頭對著蘇公公說道:「蘇公公,你且快去醫館將嫦曦的藥方拿來給夫人。」
「是,奴才這就去。」蘇公公趕忙說道,即離。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