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都在,嫦曦心中明白,似乎已無辯解的餘地。
她看著如今這番如夢似幻的場景恍若隔世,就好像已經提前感知了自己的悲慘結局。
她依稀記得,前世也曾出現過一模一樣的場景。
那時的她,選擇了強硬地反駁,在她看來,打罵奴婢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更何況那是她最心愛的琉璃盞,就算打死這個奴婢又能怎樣呢?
與她那珍貴無比的琉璃盞相比簡直微不足道,哪怕把翠雲賣了,也遠遠賠不起這一個琉璃盞。
可現下,嫦曦的心中卻有了不一樣的想法,經歷了重生,她深知若不做出改變,等待自己的或許還是前世那般悲慘的命運。
於是她咬了咬牙,選擇了認錯,她覺得如果重生這件事不是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這樣離奇的事,她是萬萬不能相信的。
「爹爹,對不起,是女兒一時手重,嫦曦願受責罰。」嫦曦說道。
只見她毫不猶豫地直接跪了下去,臉上滿是誠懇與愧疚,她低垂著頭,額前的髮絲也順勢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讓人看不清她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
要知道生來氣性傲的嫡大小姐怎麼可能輕易認錯,就算自己真錯了也會辯解到沒有錯為止。
府上眾人無人不曉,以至於她今日這般突然的態度反差,著實讓意歡和丞相都不由得心頭一驚。
「爹爹,就看在姐姐誠懇認錯的份上饒了姐姐一次吧?姐姐真的知道錯了。」柳意歡在一旁假惺惺地求情,說道。
她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眼中卻隱隱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她本以為嫦曦會像往常一樣大鬧一場,好讓丞相更加厭惡她,可沒想到嫦曦竟如此輕易地認了錯。
「你姐姐打死人的事還少嗎?倘若自己不來這一趟,怕是翠雲的命也沒了!」丞相越說越生氣。
半晌,丞相這才稍稍平息了一下怒火,冷冷的說道:「看在你認
錯的份上,就在黑屋面壁思過一天,倘若再犯,那你也承受一下翠雲的痛苦。」
「嫦曦謝過爹爹,我保證不會再犯。」嫦曦一臉虔誠地發誓說道。
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堅定,她深知這是改變命運的第一步,必須要忍下這口氣。
「嬤嬤,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請大小姐回黑屋思過?」柳意歡故意放大了聲音,訓斥道。
話音剛落,李嬤嬤便朝著嫦曦走去,可嫦曦卻用力甩開李嬤嬤伸來攙扶的手,眼神中透著決然,說道:「不用,我自己會走。」
她毅然朝著黑屋走去,那個宛如牢房,充滿壓抑的房子。
李嬤嬤趕忙小跑著進了黑屋,提前點燃了蠟燭放在那張搖搖欲墜、快要散架的木桌上,這才使得這間昏暗逼仄的小房間有了些許光亮。
不過這黑屋倒是收拾得還算乾淨,畢竟嫦曦是這裡的常客,那些奴婢們生怕伺候不周,也不得不每日仔細打掃著。
這牢房一樣的屋子,陳內擺設也自然跟牢房一樣別無二致,除了一張勉強能放蠟燭的桌子外,便是簡單用稻草鋪出來的床。
起初丞相不允許黑屋裡面除了桌子以外,有其他物件的存在,但丫鬟們礙於嫦曦的喜怒無常,生怕稍有不慎便惹她發怒,遭受無妄之災,索性便自作主張,偷偷拿了稻草鋪出一張床出來。
「還請大小姐忍一忍,一天很快就會過去了,大人只是忘了那是他送給您的琉璃盞,其實大小姐剛剛就應該解釋的,唉。」李嬤嬤一臉擔憂的模樣,說道。
眼神中滿是心疼與無奈。
「沒事兒,嬤嬤,你先走吧,就讓我一個人靜靜。」嫦曦淡淡說道。
她的眼裡也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此刻倒顯得有幾分親人。
李嬤嬤離開後,寂靜的黑屋仿佛一個巨大的容器,將嫦曦的思緒緩緩拉扯出來,迫使她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前世的種種。
她依稀記得前世,她對上邶太子宇文青從兒時開始就,對他那是掏心掏肺。
她曾無數次幻想與宇文青攜手相伴,共赴未來,憧憬著成為他的太子妃,母儀天下。
然而,命運卻對她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就在成親前三日居然慘遭退婚,說嫦曦沒有做太子妃的寬厚之心,毫無賢良可言,反而改立庶妹柳意歡做他的太子妃。
這對於嫦曦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對相府來說就像是被死死釘在了恥辱柱上,淪為眾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嫦曦靜下心來仔細思索,覺得前世的自己確實太過張狂,在她眼中人命如草芥,對待身邊的奴婢,她從不溫柔,更不會體諒她們的辛苦,行事作風全然沒有當家主母應有的風範,活脫脫像個尚未被馴化的千金大小姐。
也難怪,她傾心的宇文青總是在她與意歡之間有意無意地比較,如此以來,倒是顯得柳意歡更加賢良淑德一些。
嫦曦心中頓時一陣氣悶,她覺得就算宇文青移情別戀,也絕不該是柳意歡,可宇文青偏偏就選擇了意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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