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想到,自己自從進了王宅一趟,陶縣的人都在傳些什麼,他倒是也一直不以為意,他行得端,坐得直,並未做什麼超出界限的事情,也不怕人說什麼的。
江清辭瞥了他一眼,坦然道:「繼續說剛剛的事。」
他與月兒的婚書,他隨身攜帶,任何人有質疑的,都能隨時掏出來甩那人一臉。
這闞承顏沒問,他就不掏了。
畢竟月兒還不讓他把事情說出去的。
江清辭以為雲舒月在臥房裡等他,實際上,雲舒月吃完早飯後,下到行宮裡,到她的漆畫描金組去了。
「湯師,好久沒見你了,我好想你。」
湯師是個白鬍子的市儈老頭,手藝還不錯,底下徒弟眾多,擅長攀附權貴,否則他也難以掌管這麼大一個漆畫描金組。
雲舒月歡快地從殿外蹦進來,一掌拍到湯師肩上。
白鬍子老頭兩頰上兩團肉一抖,回過頭來看她。
「你,你怎麼回來了?」
雲舒月「嘿嘿」笑著:「我怎麼不能回來,我不光要回來,我還要再完成幾個大殿的工作。」
湯師避開她的視線:「現在沒有什麼多餘的工作了,大殿幾乎都要修建完成了。」
雲舒月問道:「那我現在做什麼呀?」
她瞥眼看到畫室里的沈畫師,他還在埋頭工作呢。
「太和門上還缺了一幅雙龍戲珠,你便先畫那個吧。」
雲舒月領了任務,高高興興進了畫室。
「沈畫師,還是咱們一起嗎?」
沈畫師點頭道:「嗯,雲畫師,我以為你走了就不會回來了。」
她跟他們這些人都不一樣,她是罪犯,牢城營對她來說並不是一個好地方,雖然有燒雞吃。
雲舒月聳聳肩,她本來也不想回來的,但是江清辭不放她走,還給她畫了一個好大好大的餅給她充飢。
現在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是,她留著後手呢,如果事情不成,這婚事她隨時撤回。
「我當然要回來,沈畫師,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能離開你們的。」
沈畫師別開頭,嘴角偷偷翹起,她說的話,好讓人感動。
他本來也沒把她當朋友,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放不下他們這些人。
她真是一個好人,他決定了,他要好好教她漆畫,再也不藏著掖著了。
雲舒月才不知道沈畫師心裡在想什麼,她只是一如既往地,散發魅力罷了。
「沈畫師,你把那支筆遞給我一下。」
「噢。」沈邱將她指著的那根筆遞給她。
雲舒月拿起筆,很快投入了工作。
沈邱看了看她,也很快與她一同投入了工作。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尤其是雲舒月當真想認真完成些什麼。
「雲畫師,我今天的活都已經做完了,便先走了,那個,你也早些回去吧。」
雲舒月頭也沒抬,沈邱撓了撓腦袋,給她留了盞燈,默默走了。
江清辭來的時候,雲舒月垂頭正幹得認真。
宮殿西隅的畫室,窗邊已經安上了茜紗簾,將來這處許是某位后妃的臨時居所。
行宮修建進程確已過半了,要不了多時,便要迎皇城的人第一次前來了。
黃昏的光柔和鋪灑,雲舒月的髮髻挽得沒什麼章程可言,散亂落在頰邊。
江清辭心想,從前看著她從來都梳得一絲不苟的精緻髮髻,可曾想過會有這一天。
起筆時,她的動作沉穩,手腕纖細,較之從前,少了一絲隨性,多了一絲嚴謹。
她會將線條勾勒得精準,她時而歪頭,時而眯眼,時而將畫筆咬在嘴裡沉思。
江清辭不願打擾她。
連他自己都未發覺自己嘴角上揚,當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畫作時,他的臉上也會跟著出現欣慰的神情。
他不介意一直這樣等著她,但是……家裡做了炸鵪鶉,她再不上去吃,就要不酥脆了。
「月兒。」
他站在窗邊高聲喊她。
雲舒月面上閃過一絲慍怒,抬起頭看他,瞪了一會兒,面色又柔和下來,轉為笑意。
「清辭哥哥,你來啦。」
江清辭朝她走過去,現在她身邊,垂頭看著她的畫,點頭道:「不錯,走吧。」
雲舒月歪頭問道:「就只是還不錯?」
江清辭兩手揣在胸前,他知道她想聽什麼,難道就只允許她逗弄他,不許他逗弄她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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