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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我了,他有本事再裝啊,切。」

譚君雅捂著肚子道:「萬一,萬一他沒理會杜姑娘呢,那咱們豈不是好心辦了壞事,我倒也不是好心,若是白白拆了一樁婚事,可是要折壽的。」

雲舒月道:「那也挺好的呀,杜姑娘也不必繼續纏著一個根本不在乎她的人了,再說了,我還想看到,沈畫師是真煩她呢,結果不是。」

裡頭的門忽然被拉開,兩人險些沒站穩。

杜玲瓏奇怪地看著她們。

雲舒月揣著兩隻手,上下掃視了幾眼他們兩人。

「嘖,沈畫師,恭喜你啊,看來好事將近了,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我喝喜酒啊。」

但沈邱支支吾吾道:「雲,雲畫師,你別亂說,沒有的事。」

譚君雅伸手拿過杜玲瓏手上的荷包:「哎呀,我說我的荷包怎麼不見了呀,真是奇了怪了,怎麼在你手上。」

那兩人走後,雲舒月和譚君雅笑了半天直不起腰。

喬婉寧來得晚了些,指著她們兩個說道:「好啊,你們倆干好事又不叫上我。」

雲舒月道:「誰叫你去跟江大哥私會也不叫上我們。」

喬婉寧無語:「你跟江三私會也沒叫上我們呀。」

雲舒月道:「誰說我不叫了,我叫呀,今晚,溪邊賞月,來嗎?」

譚君雅一跺腳:「我明日再走好了,喬婉寧,今晚咱倆一起。」

喬婉寧朝她揚揚下巴:「一言為定。」

溪水潺潺,山嵐如紗,夜晚,層疊的青崖像墨染而成。

溪邊斜斜生長的古槐上,新綻的槐花簌簌落滿二人肩頭。

公子直立於溪邊,月白長衫曳地,腰間玉佩端正垂落,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他垂眸時睫毛在眼瞼投下陰影,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中荷包。

雲舒月說,這是她新給他繡的,這回一定是親手繡的。

她坐在青石上,腰肢半倚,抬頭時,天上的月亮正好被一團烏雲遮得嚴嚴實實。

「月兒……」他垂眸看她,神情溫和。

「不如咱們來題詩吧。」

他見她昨晚在詩會上頗為興奮,應是喜歡的。

畢竟,月兒從前就是京中第一才女。

雲舒月也不說極好,也不說不好,就說:「行啊。」

「以『月』為題如何?」

雲舒月指著天道:「可今日無月。」

江清辭垂下頭,有些尷尬。

「那便,以『水』為題?」

溪水潺潺嘛,正從腳邊流過。

「好的呀。」

她仰臉看他,下巴微微歪了些,是很乖巧的模樣。

江清辭頷首微笑,看來這個主意極好。

便先來了一句:「一溪寒玉繞山隈。」

雲舒月接:「繞過青山到我家。」

接得很快,江清辭愣了愣,才垂頭又看她,看得錯愕。

「什,什麼?」

雲舒月仰臉笑著,又道:「最愛夏天光腳踩,冰涼漫過小腳丫。」聲音帶著少女的嬌憨。

江清辭又認真看了她幾眼,確定她不是來搞笑的。

便笑起來:「月兒接得甚好。」

雲舒月背過去吐吐舌頭,逗江清辭還是好玩兒的。

譚君雅和喬婉寧兩個,躲在不遠處的樹下,笑得肚子又開始疼了。

雲舒月嗲聲嗲氣道:「清辭哥哥,月兒的詩作得好嗎?」

江清辭無奈點頭:「甚好。」

她偷偷笑著,又道:「那清辭哥哥定要將月兒的詩寫

下來,掛在床頭,日日鑑賞的好。」

江清辭面色閃過一瞬的僵硬,又道:「還是罷了吧。」

雲舒月嘟起嘴:「為什麼。」

她好生氣,好難過的。

江清辭面上閃過一絲慌亂,似乎在飛速搜尋回答方式。

「啊,那好吧,也不是不行,如果你實在想讓這首詩,被其他人看見的話。」

雲舒月再次要求道:「便提你的名上去,你得向我證明你是真的喜歡。」

江清辭支支吾吾了半晌,他很想收回之前說的話,可他現在若是反悔,不就承認剛剛是騙她的了嘛。

月兒生性純良,能做出這般……童趣的詩,也是情有可原的。

雲舒月又別過頭去笑了會兒,餘光瞥見喬婉寧和譚君雅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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