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況且她若改變太大也會惹人懷疑。她繼續模仿原主的語氣,道:「行了,都起來吧,把水放好就出去吧,別在屋裡礙我的眼。」
「是。」
香草看了雲寧一眼,但她沒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雲寧洗漱完,坐在了梳妝桌前。
看著鏡中的人,她覺得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原主和她的長相併不相似。
原主長得極為漂亮,此刻素著一張臉也頗為動人,尤其是上挑的眼尾,甚是勾人。她記得書中曾描述過原主的長相,原主相貌出眾,是萬里挑一的美人。
熟悉的是,不知為何她覺得原主這張臉甚是熟悉,像是夢中見過千百次一般。
看著看著,突然感覺腦子裡像是有一根線拉扯了一下,像是針扎一樣,她疼得閉了閉眼。
張嬤嬤嚇得手中的梳子掉在了地上,她也跪下了。
雲寧緩了許久才緩和過來。若說醒來後她知道的事情都來自於書中,她像個旁觀者一般,那麼此刻她的腦海中有了一些原主的記憶,她似乎和原主合二為一了。
從此刻起,她就是原主,原主就是她。
「姑娘,老奴不是故意的。」
「都是老奴的錯……」
聽著耳側傳來的話,雲寧漸漸回過神來,看向跪在右側的嬤嬤。
張嬤嬤是原主院子裡的管事嬤嬤,老實本分。
她方才說了不讓院中的婢女動不動下跪,但這些人仍舊跪。人的習慣改起來很是困難。等以後相處久了,大家知道了她的性子,動不動就跪的毛病或許就能改掉了。她沒再多言,而是輕輕揭過了此事:「接著梳頭吧。」
張嬤嬤怔了怔,沒敢起來,她看向了香草。
香草猶豫了一下,想到方才的事情,衝著她點了點頭。
張嬤嬤這才緩緩站起身來,起來後,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雲寧的神色。
見雲寧沒什麼反應,這才從妝奩盒中拿了一把新梳子,繼續為雲寧梳頭。這一次,她動作更加輕柔了。
雲寧看著鏡中的自己,思緒早已飄去了別的地方。
父親出身伯爵府,如今又是南州知府,仕途通順。往大了說她是伯爵府的嫡女,往小了說她至少也是知府之女。母親是世家嫡女,陸家底蘊深厚勢力龐大,無人敢小覷。
她是伯爵府和世家的結合,身份十分尊貴。
她如今這身份怎麼看都是人生贏家。
父親寵愛素姨娘和庶弟庶妹又如何?母親的出身陸家,父親不可能為了一個姨娘得罪陸姓。原主能在府中驕橫跋扈無人敢管就印證了這一點。即便沒有父親的寵愛她依然可以在府中橫著走!
她身份擺在這裡,不管母親受不受寵,府中府外沒有人敢輕慢她。只要她不犯什麼原則性的大錯誤,這一生都能順遂。
不僅如此,她這張臉也是萬里挑一的。
原主之所以落得個悽慘的下場是因為她心術不正出手害人,還因為她跟女主搶男主!
是綾羅綢緞不好穿嗎?還是山珍海味不好吃?她幹嘛要閒著沒事幹去算計別人,還挖空心思去和女主搶一個男人?
此時原主還沒有謀害庶出的弟弟,更沒有設計男主嫁給他,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一切都可以改變。
她不是什麼愛找事的性子,只要沒人惹她,她也不會主動去招惹別人。憑著她如今的身份,只要她不作,怎麼看都是躺贏的人生。
從此以後沒有早八,沒有996,沒有24小時手機待命;沒有失業的困擾;沒有買車買房還款壓力……
這樣一想,雲寧感覺通體舒暢,感覺空氣都格外清新。
收拾好後,雲寧去用早膳了。
香草在一旁為其布菜。
她跟在雲寧身邊多年,對她的習性甚為了解。今日她能明顯感覺到雲寧和從前的不同。姑娘看似和昨日一樣,但今日的脾氣似乎好了許多。
她思來想去覺得姑娘的改變定是因為那件事。若姑娘日日都能如此,她們的日子也能許多。想清楚之後,她笑著說道:「姑娘,奴婢方才去打聽過了,凌世子今日和大少爺去游湖了。咱們吃過飯後要不要也跟過去看看?」
雲寧正品味著,聽到香草的這番話,拿著湯匙的手頓在了半空。
她怔怔地看向香草,問:「你方才說什麼?」
香草以為雲寧是出於歡喜才會如此,再次說道:「奴婢說,凌世子和大少爺去游湖了,咱們要不要也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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