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出發去秘境之前還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變了?」
即墨浮生垂下眸子,道:「是我做錯了事,應該受罰。」
這更讓人覺得奇怪了,好嗎?
即墨浮生幾乎不犯錯,一犯就是這麼大的錯,這換成誰誰都會好奇的。
況且師溫向來對他挺好的,這次怎麼就不顧師徒情面,把他送進刑罰堂?
霍煜奇語氣中帶上一絲責備:「你和師叔祖都喜歡有事不說,你們就瞞著吧,枉費小爺和生息在這瞎擔心。」
即墨浮生一默,還是安撫了一句:「這件事不告訴你們也是因為我和師尊有自己的考量。」
霍煜奇勉強接受他這個說法。
即墨浮生又道:「在我昏迷期間,師尊有來看過我嗎?」
「這……」霍煜奇轉了轉眸子,他還記得師溫的叮囑,連忙答道:「沒有,師叔祖怎麼會來看你呢?」
得到答案,即墨浮生便不做聲了,也沒說信,還是不信。
霍煜奇摸了摸下巴,眸中疑惑漸漸加深,他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剛才師叔祖不來看你,你還這麼著急,怎麼現在反倒這麼平靜,平靜得有些過頭了。」
即墨浮生抬起眼瞼,眸中神色不明。
他只是試探一下罷了。
在陷入昏迷時,他聞到過師溫身上的香味,那種令人安心的感覺,他絕對不可能認錯。
問一下也為了只是確定師溫對這件事的態度。
果然,她並不想讓他知道她在守著自己,是擔心因此表露出一點對他的在意呢?還是拉不下臉面呢?
兩者尚不可知。
他對霍煜奇道:「於我而言,師尊不來更好,休的叫她見了我這副容顏心裡不好受。」
霍煜奇看他這樣子,咽下了嘴裡的話。
行,就你清高,就你還擔心師叔祖心裡難不難受,最好以後啊,師叔祖不來看你時你別後悔。
「對了,關於我突然被師尊責罰這件事,其他人是怎麼評論的?」
「你是擔心別人會說你閒話嗎?」霍煜奇很是講義氣道,「不用擔心,有我在,斷然不會讓其他人輕視了你。」
「不是,我是擔心他們會覺得師尊不近人情,就連對自己親手教出的徒弟都如此心狠。」即墨浮生平靜地反駁道。
畢竟在外人眼裡,他被罰得命都差點沒了,人總是會對弱勢這一方更寬容。
可他一點和不希望這種局面出現。
霍煜奇挑了下眉毛。
他還是真是奇了怪了。
明明兩個人都牽掛著彼此,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剛剛還吵得不可開交呢。
「你也別太擔心了,師叔祖都活這麼多年了,不會把這些閒言碎語放在心上的。」
即墨浮生當然知道,但就是因為知道,才更心疼啊。
他必須做點什麼才行。
想到之前看到的一幕,霍煜奇不禁問出聲:「你剛剛是不是……偷摸師叔祖頭髮?」
即墨浮生面上浮現出一絲意外之色。
他沒想到霍煜奇居然看到了,絕對不能讓師溫知道。
「那時我看師尊頭髮上沾了一根羽毛,不過順手把它拿下來。」即墨浮生神色鎮定,反問一句,「怎麼,有問題嗎?」
真的是這樣嗎?
霍煜奇還是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聯想到兩人爭執時的話,什麼「以下犯上」啊,什麼「生了妄念」,什麼「沒有那種心思」……就更不對了。
就在這時,即墨浮生開始下逐客令:「我現在要休息了,你先出去。」
直到離開房間的那刻,霍煜奇心中始終帶有一個疑問:即墨浮生對師溫太親昵了,親昵得不似師徒。
另一邊,生息也在努力從師溫口中了解事情真相。
「師溫溫,他怎麼又和你吵起來了啊?」
這個他,無疑指的是即墨浮生。
「要不這樣,我們把他逐出師門吧?省得他總惹你生氣。再說了,你什麼徒弟收不到啊,他自己不知道珍惜就算了,憑什麼還這麼氣你?」
如果說剛剛生息還試圖解決問題,那麼現在就是單純為師溫鳴不平了。
師溫看了她一眼,心下涌過一絲暖流,她面色緩和下來:「還沒到這種地步。」
「我看呀,你就是對他太好了。」生息氣呼呼的,撅起小嘴扭過頭去。
應該沒有吧。
師溫不太會養徒弟,對徒弟最大的期待就是能活著,到如今的地步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是她對他太好了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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