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息連忙道:「這能有什麼不好的,我們總要弄清楚原因吧?」也幸好她剛剛故意把門帶上了。
霍煜奇想了想,在檢舉揭發和同流合污之間選擇了後者。
房間內,一股無言的沉默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即墨浮生率先打破了這份平靜,他目露關切道:「師尊,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沒有。」師溫語氣頗為冷硬。
中間似乎有層冰,隔開了兩人。
即墨浮生蒼白的面龐上浮現出淡淡的笑,似是慶幸又似欣喜一樣,道了句:「師尊沒事就好。」
「還有事嗎?」師溫近乎冷酷地打斷了他。
即墨浮生面露受傷之色,他殷切地注視著師溫,低了聲音:「師尊,能再陪弟子一會嗎?」
「不能。」師溫轉身欲走。
即墨浮生終究忍不住了。
她的冷酷在即墨浮生心上割開一道又一道傷口,在這一刻爆發了。
「師尊就這麼生弟子的氣嗎?連多待一會都不願意?那為何不讓我死在刑罰台上?為何還要救我回來?」
哦,他還有氣?
師溫停下腳步,轉身走向即墨浮生床前,一甩袖子,伸手抓住他的衣領,把他從床上拎起,質問道:「即墨浮生,誰允許你擅自替我擋傷的?」
誰知道,在知道他做了什麼之後,師溫險些氣瘋了。
想她近百年積累的所有理智和冷靜在那一刻就什麼都不剩了。
她該怎麼做,才能讓這逆徒稍微愛惜一下自己的生命呢?
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她下護神咒,這種方法他都能想的出來,師溫是真不知道誇他膽大心細還是誇他愚蠢至極。
本來想就此絕了他這份心意,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一想到這一切都是即墨浮生一手促成的,師溫又氣不打一出來。
「這些是弟子願意受的,又和師尊有什麼關係呢?」即墨浮生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
「你只會自作主張嗎?」自作主張喜歡她,又自作主張替她擋傷。
師溫冷聲道。
因為衣領還在師溫手裡,即墨浮生順勢往後一倒,手肘支在床榻上,他彎起眸子,露出一個笑容,因為病弱,更顯破碎感。
「當然不是,弟子還會以下犯上,師尊不是見識過了嗎?」
你!
師溫眸中浮現出怒氣。
如果不是因為即墨浮生現在是個病號,她早就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頓了。
「弟子也不想惹師尊生氣,可是……」即墨浮生垂下眼瞼,眼尾耷拉著,聲音發顫,「師尊你要怎麼罰弟子都可以,可為什麼還要把你自己搭進去呢?」
「你那是在剜弟子的心啊,弟子的心快碎了。」
師溫睫毛顫動了一下,隱隱有動搖之色,但很快又變得強硬起來:「身為師父,我有責任勸導你走上正道。」
「是我叫你生了妄念,為何不能罰?」
她用最平靜的口吻說著最誅心的話。
世界上少有師溫如此負責任的師父,曾經即墨浮生慶幸自己遇到了,但現在他卻寧願她敷衍塞責。
少年面露痛苦之色,他道:「所以,師尊是在逼弟子做選擇嗎?」
要麼放棄對她的情感,要麼兩人一起受罰?
面對他沉痛的表情,師溫發現那個字是如此艱難說出口,她捏緊了手掌。
最後換成了另一句:「你若是想快點好,就安分一點。」
「師尊是不要弟子了嗎?」即墨浮生眸中一片死寂,他感覺身上的傷口遠沒有心裡來得更痛。
在叢林中,但凡是受傷和病重的個體都沒有什麼價值。
那他呢,一個內心滿是瘡痍的他,對師溫來說,又是什麼呢?
「我何時說過這句話?」師溫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
即墨浮生頓時欣喜若狂,滿眼期待地看向師溫:「所以,師尊並不是不要弟子了?」
師溫心累了。
怎麼之前沒看出他有多自卑敏感又患得患失呢?
即墨浮生的眸子又是一亮,他語氣染上欣喜:「所以,師尊還是在意弟子的?對嗎?」
這個問題很蠢。
她收他為徒以有八年,八年,養頭豬都有感情了。
師溫冷聲道:「只要你不再……有那種心思,我可以保你一生無虞。」
即墨浮生眸中的光又暗下去,他垂著頭,攥緊了拳頭,骨節發白。
師溫還在等他回答。
半晌後,即墨浮生才抬起頭,看向師溫,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若這是師尊想要的,如你所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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