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浮生更是目眥欲裂,他可以獨自承受所有責罰,但絕對不能讓師溫因為他受罰。
他眼睛一紅,咬著下唇,連忙搖頭:「不!這都是弟子的一意孤行,跟你沒有關係,你不應該受罰的!」
刑罰堂長老也被面前的一幕驚呆了。
師溫可是流光派師祖,如果她出了事,不說掌門,那些弟子也會第一個和她拼命。
他咽了咽口水,做出了此生最識時務的舉動,他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還請尊者收回成命。」
「區區幾道鞭子,死不了人。」
師溫說這話時帶著她一如既往的淡然,卻聽得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抖了抖。
那可是雷火鞭,哪有什麼輕鬆?
刑罰堂長老欲言又止,但對上師溫那雙淺淡的眸子,最後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即墨浮生的腰終是彎了下去,他說話時聲音都在發抖:「弟子後悔了,弟子不敢再有那樣的心思,弟子以後再也不敢了。」
師溫看向即墨浮生,眸中閃過一抹不忍,但很快消失不見,她最後只丟給他一句話:「做錯事都要承受後果,你是,我也是。」
這便是她要教給他的。
即墨浮生面上灰敗一片,徹底沒了氣勢,就跟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
難道真的不能更改嗎?
「我說行刑便行刑。」師溫看向刑罰堂長老。
她知道,只有這樣做,才能徹底絕了即墨浮生的心思。
刑罰堂長老還能說什麼?
小的勸不動,大的勸不過,得得,他這個長老算是當到頭了。
掌門匆匆趕來,就是看到即墨浮生和師溫一起跪在下面,他連忙走了過去,面色深沉地問道:「怎麼回事?」
「即墨浮生欺師犯上,尊者覺得自己應該付教導失職之過,所以自請受罰。」
即墨浮生忙向掌門投去求助的目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還請掌門多勸勸師尊。」
掌門看看一臉著急的即墨浮生,又看看一臉淡然的師溫,心想,這都什麼事啊,明明徒弟這麼關心師父,師父對徒弟也不錯,怎麼就鬧到這個地步呢?
他沉吟半晌,還是把權利交給了師溫:「尊者教訓自己的徒弟,我們就不要過多干涉了。」
刑罰堂長老心生佩服之意。
這都能沉住氣,要不怎麼說人家是掌門呢?
其實,掌門心裡也拿不準師溫心裡是什麼主意,但他選擇相信師溫。
他也奇怪,師溫對自己徒弟一向很好,怎麼這一趟秘境回來,兩人的關係就變得這麼差了?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
不得不說,掌門看東西還是全面一些。
一股無力感襲來,即墨浮生眼裡的光熄滅了。
他不想師溫受罰,一點也不想,如果他的情感註定會讓她受傷,他會一定隱藏好一切的。
少年灰敗的神情落入師溫眼中,她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可是……為什麼心臟那裡隱隱在抽痛呢?
她移開目光,唇角繃得直直的,強迫自己換上堅硬的盔甲。
在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角落,即墨浮生指尖靈力運轉,一道光芒悄無聲息地沒入師溫體內。
刑罰台屬於重地,鮮少有人能進去,這回即墨浮生和師溫算是一起進去了。
刑罰台裡面是沒有光的,照明全靠火把,還有頭頂上的穹頂是仿照星空製成的,灑下淡淡的光芒。
處處透著肅殺之氣。
中央有一根巨大的玄黑裂紋柱子,上面纏繞著鐵鏈。
鐵鏈上纏繞著幽藍色的電光和橙黃色的火光交織著,發噼里啪啦的響聲。
即墨浮生眸中閃過一抹光芒,朝師溫露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滿是蒼白無力,就像快要碎掉的瓷娃娃一樣。
師溫捏起手指,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猶豫地邁了上去。
即墨浮生垂在身側的雙手默默收緊,全身細胞都凍住了,仿佛置身於一片寒冬之中。
師尊,弟子也會心痛的啊。
雷火鞭是指雷電和火焰交織而成的一道道攻擊,並沒有實體。
師溫剛靠近柱子,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自然法則之力撲面而來。
她下意識看向了即墨浮生,眼神中帶上幾分擔憂。
他真的能抗住這法則之力嗎?
卻不想,這一眼正巧被即墨浮生捕捉到了,他勾起唇角,面上笑容淺淡。
師溫定了定心神,往前走去。
刑罰堂長老語氣不太確定:「尊者要不在後面?」
「為了節省時間,一起吧。」師溫道。
可當真正承受這雷火鞭的時候,師溫發現並沒有她想像中的痛,連她渡劫時十分之一的威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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