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處仿佛被誰剜去一塊,血淋淋的疼,可是沒人能看到,他只能在心底絕望的吶喊著:所以,他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嗎?
師溫還在等他回答,只見跪在地上的少年緩緩搖頭,仿佛失去所有力氣一樣:「沒有。」
「是弟子生了妄念。」
少年那雙向來亮晶晶的眸子布滿憂傷,不知怎麼,師溫心下一痛,但她迫使自己的心變得堅硬,沒有流露出一點心疼。
「許是你接觸的女子太少了,所以才生了錯的感情。」
即墨浮生緊緊咬住下唇,眸中多了幾分苦澀。
他甚至可以接受師溫在知道他感情後把他逐出師門,但絕對無法接受師溫否定他的感情,這比鈍刀子割肉還難受。
他無比堅定地說出那句話:「弟子分得清旁的情感和男女之情的區別,自始至終我動心之人,只有師尊你一人。」
「還望師尊莫要記錯了。」
他是怎麼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全然不知悔改的?
頭在嗡嗡的響,即墨浮生這番話著實給師溫帶來巨大的攻擊力,她身子一顫,感覺自己快站不住了。
他還有理了?
好,舊帳未清,新帳又添上一筆。
師溫記下了,留著最後清算。
「那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對嗎?」
她的語氣冷冰冰的,仿佛事不關己。
這也是師溫給他的一次機會,只要他權當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這個徒弟她還是認的。
即墨浮生可以接受師溫對他責罵,但無法接受師溫這麼漠然,就像全然否定他有過的感情。
即墨浮生愣了一下,不知想到什麼,他眸底浮起幾分陰鷙。
他毫不畏懼地迎上師溫的目光,眼中光華流轉,反問一句:「師尊是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師溫一默,有幾分被猜中心思的心虛。
挑破一切後,即墨浮生反倒沒了顧忌,他彎起眸子,露出一個笑容來,語氣輕佻道:「那晚做了什麼,師尊應該很清楚啊,弟子身上可還有師尊留下的痕跡呢。」
他還好意思說?
她身上那些痕跡又是誰留的,是狗啃的嗎?
師溫兇狠地剜了即墨浮生一眼。
不料,她這一眼在即墨浮生這裡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倒有種小貓張牙舞爪的可愛。
少年咧嘴一笑,眸中邪氣四溢:「怎麼,師尊是打算不認帳了嗎?就像那年中秋一樣嗎?」
那次中秋她也沒幹什麼吧?
師溫囁嚅許久,才吐出四個字:「強詞奪理。」
「強詞奪理又如何,我從不否認自己做過的一切,也不會不敢面對自己內心真正的欲望。」即墨浮生神色慵懶道,完全沒有一點罰跪的自覺。
所以,他是在暗諷她嗎?
師溫聽出他言外之意。
「師尊,你可知道,你雙眼迷離看著弟子時,有多麼美嗎?弟子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是有些遺憾,弟子的忍耐力還是太強了。」
「或許,下次弟子就沒這樣的忍耐力了。」
跪在地上本是一種臣服的姿勢,但此時即墨浮生反倒更想那個掌握生殺予奪大權的主導者。
他是在威脅她嗎?
師溫有種預感,這逆徒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
師溫從未覺得之前那個乖巧溫順的小徒弟會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她看不透他的想法。
她一時怒從心起,竟是直接揚起手,朝他打去。
山洞中響起「啪」的一聲脆響,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少年臉上。
這一巴掌,不僅是即墨浮生懵了,師溫也懵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手還在發抖。
微微怔愣之後,即墨浮生笑了。
那是一個很燦爛的笑。
他朗聲道:「打的好,弟子如此以下犯上,師尊打我是應該的。」
師溫抿了抿唇,聲音發顫:「別說了。」
她並不想跟即墨浮生鬧到如此地步。
即墨浮生聽出她聲音中的顫抖,眸中的戾氣如潮水般褪去。
師溫心軟了,至少說明她是在意自己。
他本應該高興才對,可他為什麼那麼心疼。
他輕嘆一聲,態度也軟了下來,放緩語氣道:「師尊,你不用這麼心軟的,弟子也會心疼的。」
「滾。」師溫冷冷吐出一個字。
這恐怕是這位清冷仙人說出的最粗俗的話了。
說完,他便把頭扭到一旁,不願再看這個令人糟心的逆徒。
即墨浮生想師溫此刻定是氣極了,他斂了下眸子。
少年站了起來,並沒有往外走去,而是走向了師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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