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汀會來這裡,就代表著他一定帶著相當數量的衛隊。他有把握帶她離開這裡,所以才會選擇在此時現身。
路西汀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外面的腳步聲愈來愈近,聽著甚至混了騎士的重甲。老管事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量級的人來抓她,但她在路西汀來之前就感受到了那種沉重的腳步,所以才會凝望窗外。她明白,今夜不管路西汀來不來救她,她都一定會被帶走。
路西汀攙住她的手,老管事在他助力下邁動僅剩的那條腿翻越窗台。正當她全身而上跟著路西汀即將翻出窗外的時候,一道響亮的人聲在正門外響起:
「王儲殿下蒞臨!全部護衛王儲!」
阿爾吉妮婭皮膚粗糙的手登時僵了一僵。駭人厲色從她眼中閃過,她用力推開路西汀的手,從窗台上返回,一瘸一拐奔向門外。
她要見見那個可恨的王室之人!她要看看謀害她女兒的到底是誰!
「阿爾吉妮婭管事!」路西汀急聲呼喊。
他重新翻回窗內,老管事已接近正門。
正在這時,大門應聲而開。
披著銀光的王儲面如冰霜,以符合他身份的及其尊貴的姿態降臨在門外。
他淡淡的目光掃過。阿爾吉妮婭看見他便紅了眼,伸出懷中藏起的刀刃,向他刺去。
那是滿含她復仇之意的刀刃,她十年的憤恨全藏在這裡。如果不是王室之人,她這輩子都不會變成擁有如今這幅模樣的人!
可惜那把刀刃僅用王儲兩根手指便被制住了。他輕輕夾著那雪白銀光,將之甩到一邊。
毫不費力點評一句:
「太過軟弱。」
可是阿爾吉妮婭的心並不軟弱。她奮力揪住王儲的袖子,口中發著嗚噥之聲,向他手背上狠咬而去。
「嘶——」王儲皺了皺眉。
他被咬了。咬他的那人力道不輕。如果不是帶著手套,他一定已被咬出了血。
與此同時,另一道真正的刀光掠過他的臉頰,向他而來。
奧斯托塔眼神一凜,憑著修**家劍術多年的良好素質,迅捷側身躲過。臉頰被劃下一絲血。
在那一瞬間,他仿佛能嗅到其中的寒色。那是真正的殺人之刀,刀光飛過,在他身後房梁深深沒入,對方根本沒留餘地。如果他剛才沒有躲過,此刻半張臉都該被割下來了。
在月色照不到的暗影之中,一位穿著黑衣黑斗篷的刺客,緩緩執劍出現在他眼前。
「……」
奧斯托塔緩緩摘下手套,狹目觀望。
好對手。
對方跟他身形相當,憑剛才那把短刀的力道,劍技說不定也與他大致相同。
從他握劍的姿勢與力度,奧斯托塔能斷定他修習劍術至少十年有餘。他的面容隱於黑袍之下,奧斯托塔看不見他的臉。
後方的衛隊圍了上來,可前方那個人的私衛也在不斷湧入。這麼拖下去,不是個好辦法。
那個人為什麼要來救阿爾吉妮婭……
一想到這個人可能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奧斯托塔眼裡閃過寒光。
又是來跟他競爭維爾利汀的人麼……
為何不想想,他怎麼配?!
對方的目標是被他制在手下的人,黑袍之人眼神一掃,手持著劍刺向他肋下。
劍風刺來,這一劍的目標是他的手臂。對方要砍下他的手,從而使被鉗制的阿爾吉妮婭掙脫出。
奧斯托塔拔劍反制,銀白劍刃從劍鞘中掣出,與對面寒光相撞。劍刃相擊,鏗鏘震響。
他今天不是沒帶劍,只是沒預料到會有這一幕的事態,才沒有提前將劍從劍鞘中脫出。
前方和後方有不少人正在涌過來,現在最不能做的就是戀戰。這個道理雙方都明白,所以才最需要在電光火石間拉走需要的人。
黑衣之人又是一劍刺出,他總是往奧斯托塔的右手邊劃出劍光,為的就是讓他鬆開右手的阿爾吉妮婭。然而王儲咬了咬牙,卻不肯鬆手。
鬆開她雖然可以騰出手來應戰,卻會被這人抓住空子來把人帶走。而阿爾吉妮婭,是他了解維爾利汀過去的必要鑰匙。
他就是這樣不肯把到手之物讓渡給任何人,王權如此,維爾利汀也一樣。現在他跟那個不說極有可能是情敵,至少也是對手。奧斯托塔從來沒有敗給過任何對手。
於是他銀劍一拋,將鉗制著的阿爾吉妮婭換了手,空出右手來應對。怎知正中了那個人的計,那個人趁他換劍功夫再次向右方虛刺一劍,奧斯托塔右手持劍再次抵抗,左方卻疲於應對,被那人飛出劍鞘以劍鞘擊中脆弱點。
「鏗」的一聲,劍鞘落地。奧斯托塔也不得不將手中人質放出。
路西汀迅捷拉過阿爾吉妮婭,正欲將她帶離此地時,阿爾吉妮婭卻再次將他用力推開。
「你走——不要管我了!」
她推開路西汀,不肯跟他離開。
今日就算冒著死的風險,她也要刺殺那個王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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