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近她耳邊,輕輕說:
「你知道嗎,威爾凡登的公爵府是我讓人去燒的。」
他可不覺得他是在喜歡她。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他只不過是想把當初維爾利汀施加在他身上的惡意,成倍地施還於她罷了。
維爾利汀抬手。
沒有「啪」地一聲,凱撒沒有又挨她一個巴掌。
他牢牢地鉗制住了她的手腕,幾乎要把它們捏斷,把她捏得疼痛無比。又在維爾利汀忍痛之際,強硬打開她的牙關逼迫她必須叫出來。
維爾利汀最終還是被關到了密殿內。
那裡是與凱撒寢殿相近的一個極隱秘的地方,除了凱撒,任何人都找不到這裡。沒有使女沒有守衛,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金髮的暴君就是她唯一能見到的人。
她無數次伏於那裡的桌案遐想過外面的內容。但凱撒其實並沒有關住她,她推開門就能逃出去。
凱撒關住的是屬於他們的較量,誰贏了這場較量,誰才占據主動權。如果她主動出去,那就是在向他服軟示好,註定會落於下風。
好在她的兔子是有人照看的。凱撒沒拿她的任何東西來威脅她,他作為傲慢的君主輕蔑於拿任何身外之物來威脅別人。她的兔子被之前給她送飯的小使女暫時照看了,她天天夜夜記掛著它,拿跟它的回憶當撐到出去的精神糧草。
至於身體糧草,一日三餐總有。她總不會虧待了自己的身子。
而那個把她關進這裡來的始作俑者——
凱撒,他幾乎日日來到這裡,或是拿一卷書在這裡安靜地翻閱,或是拿著領臣獻呈到這裡來批。但無論是哪種,他來到這裡都無非是圖個安靜,順道來欣賞她的醜態罷了。晨間議會時間時他絕不在此,維爾利汀會拿他偶然留下的書來翻閱。
又儘是些她沒見過的東西。
當君主跟當領主,又是不同的。
維爾利汀遍閱過《統轄者論》,可《統轄者論》又跟真正的「君主論」大不相同。
這書她翻不了幾頁便會被凱撒重新拿回。她關禁閉期間不可以有任何精神娛樂。
真正的精神隔絕,才算是「幽禁」啊。
凱撒也從不要求與她做那種事。他一次也沒有提起過。
他把她關在身邊,卻不是在那種方面上渴求她。那個永遠讓人看不透的君主,自己所忽略掉的是什麼、所真正想在她身上尋求的到底是什麼,她猜了個大概,只是需要長遠的計劃去利用實施。
而一直被關在這裡,她根本沒有機會。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被關著的日子實在太不好受了,她所承受的不僅是身體上的幽禁,還有心靈上的禁錮。兩樣都不好受,沒有一個正常人能忍受這兩樣同時施加在身上。
終於有一天,維爾利汀服了軟。
她向凱撒求了饒。
身為藥罐子,她總要嘗試嘗試這裡醫藥的滋味。她本來身體就不好,再這麼停這麼幾天藥,身體便更被拖垮了。
凱撒欣然同意,卻被咳嗽到極其虛弱的維爾利汀告知,她只需要幾味藥材。
這幾味藥材,她到藥師院親自去取。
其他的藥材還好說,維爾利汀在不同藥師處分別去取它們,一般人也看不出她想做什麼。只有一味曼陀羅花,平常有劇毒,那裡的藥師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給她。維爾利汀申明只是為了解咳所要,卻被告知這種藥材不能輕易給出。
「維爾利汀女士,我們真的不能讓您單獨取走這種藥材。」
藥劑院的神職人員的神情一派公式化,在回答完她後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她表情正經地從座台里抬頭,看了看維爾利汀:
「除非您有這裡藥師的資格或是所受某位王室成員的命令,同時出具藥師給您所開的需要用到這味藥的藥方。否則,我們真的不能把這種稀有且有毒的藥材借給您。」
她說得已經算是很客氣了。可維爾利汀抬頭看了看,剛才有晨間議會上的政臣來這裡,不用出示王室成員的命令也不用出示具體用途藥方,那位不苟言笑的女士只是站在台前安靜等候著,就立即有藥劑院的工作者為她奉上她所需要的。
她所需要的同樣稀少且有毒,是比維爾利汀所需受到管理更嚴格的一味藥。
所以為什麼那位政臣不需要跟她一樣多的證明材料?
「這個……陛下規定過,在我們這裡政務次官以上的臣子拿取藥物和藥材不需要額外的證明。剛才那位拉德拉娜大人便是政務次官,她所需要的藥材,僅需作好登記即可帶走。」
所有重要政臣取材不受限制,如果維爾利汀今天不來這裡,她還真不知道這項隱形的規定。
凱撒是真的不擔心有人會拿藥材來暗殺他。
維爾利汀在心底內輕嘲了嘲。
不過,她拿那種有毒的藥材也同樣並不是為了毒死他就是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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