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汀神色不善,雙手撐在桌案上,連回頭都沒有回頭。
不就是做個蘋果派麼,怎麼一個個都來打擾他們……
「公爵閣下,」
男爵僕從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鼓起了莫大勇氣,眼一閉心一橫道:
「聽說您昨天拒絕作為證人出席伯爵被刺殺一案的公證會,我們老爺很關心您,問您是否身體不適,今天是否願意去他府邸小聚一下……」
「讓他先成功立案再談什麼公證會吧。」
路西汀看了眼旁邊女人。他還有些事情想和她說。
不過,在那之前,他的確是該到那位跟他沒什麼關係的「堂叔」那裡跟他聚一聚了。
維爾利汀微笑著跟他說沒事告了別。
維爾利汀沉默地盯著他們走遠的背影。
他們走後一開始預料到的人果然來了,來的人對她向外伸了伸手臂:
「艾絲薇夫人,請吧。」
「艾絲薇夫人」在圍裙上擦了擦剛切果用過的刀,對著刀照上自己的眼睛,裡面的寒意勝過堅冰。
「關於伯爵被刺殺一事……」
「我沒有發現維爾利汀夫人動手的證據。」
「那您也無法證明她是無罪的……」
「先熟讀一下聖堂新修的律法再來污衊人吧。」
年輕的貴族懶散坐在男爵家的沙發上,對面前的一切包括這個覬覦財產的老東西都感到無聊。
「還有什麼事麼?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說完不等他答話立即起身,擺明了不準備給他一點面子。
男爵只好訕笑道:
「就算您現在回去,您也見不到那個弒了夫的女人啊……」
路西汀的背影靜默了一瞬。
下一刻,老男爵只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一道冰涼。
「刀、刀刀刀……」脖子上的刀刃似乎靠近了一分,微微一動就能感覺到血液在湧出。
路西汀根本沒帶刀,他竟然敢拿自己腰上佩戴的刀刃襲擊自己!
「她在哪?」
老男爵雙腿顫顫,驚恐從眼眶中呼之欲出,對面狠厲的眼神映在他的眼瞳里。正欲說出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大門門口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那種賤婦當然是該死在她該死的地方!」
威嚴而帶有力度,聲色和死去的庇安卡有五六分像。唐克納頓領附近大領地的領主,核心領地的領主之一,希爾伯特公爵。同時也是唐克納頓原先舊領主的父親。
希爾伯特公爵走過來,怒目瞪著路西汀。
「為了一個賤婦你竟然敢威脅你的親族!她果然是會蠱惑人心的女巫,死有餘辜!」
他知道自己這個孫子還恪守上層階級的風度,他不會殺了老男爵,這麼做只是為了最快逼他說出那個賤婦的所在之處罷了。
路西汀一直以來接受的都是最精準狠的教育,從本能里深諳怎麼做才能最快抓住別人命門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希爾伯特公爵來到大廳中央明亮的燈光下,所執多年的手杖在光下映出金色華光。他用這手杖重重敲了下地面,渾濁眼神在孫子和親族堂弟身上掃視一圈。
「我早說庇安卡不該娶一個黑髮的女人。維代爾昨天就傳遞消息給我了,說是那個賤婦害死了你哥哥,你卻還幫著她說話。」
「所以我今早特意趕來了。你想再見她?等你明年回來給你堂兄認罪,也許我可以給你看看她腐爛的骨頭。」
他的一個兩個孫子全被那女人蠱惑,聖堂「女巫會覆滅整個王國」的預言果然有幾分可信度。
路西汀冷冷盯著他:
「維爾利汀在哪裡?」
「不用想著去救她了。她既然一開始就對你堂兄別有用心,那就合該在他死後給他陪葬。」
掌控目前局面的老公爵很快又恢復了他的貴族風度,說話慢條斯理帶著冰冷,一開始見到路西汀時的憤怒仿佛根本不存在。
他那常年不在他身邊成長的孫子竟然盯著他,神色像極了那女人豢養的一隻鷹。
沒關係的,耽溺於美色又算什麼,他很快就會知道,世界上不只一個維爾利汀那樣的美人。
「別再傻傻地認為她真的無辜了。我們屠盡了整個國家的黑髮女人,難道你真覺得她不對我們心有怨恨嗎?」
「你似乎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
「她的黑色頭髮就是證據。」
老公爵再次摩挲一遍他的拐杖,拐杖上面緩緩折射出暗金色的流光。
「她原本就是女巫,就該有女巫該有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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