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維爾利汀總是穿著黑色的密不透風的衣服,在這個季節其他貴婦早就換上了恰當好處的露膚裝扮,得意地將自己年輕的資本展現到別人面前,而維爾利汀卻連脖子也很少露出。想必那衣衫之下,都是血肉模糊不可見人的傷口。
路西汀嘗試輕輕撫了撫她的手背,可無論他怎麼展示自己的善意,維爾利汀都接收不到。
「這個被虐待過的可憐女人已經徹底被恐懼淹沒了。」
路西汀想了想,拿起剛剛放下的藥液,倒出一些在醫用藥棉上。
冰涼水意在肌膚上傳來,維爾利汀帶著淚花睜開眼睛。傷口有點痛,但她知道,很快就會不痛了。
——他人還不錯嘛。內部的陰暗維爾利汀心想,在外部立刻又展現出楚楚可憐:
「公爵閣下,我自己來就好……」
這次不理人的變成了路西汀。他不抬眼看維爾利汀,維爾利汀精心準備好的表情和眼神都被浪費了。路西汀只是坐在她身邊,用藥棉輕輕幫她擦著藥,處理完小臂就撩開袖子擦更上面一點的部分,等手臂上的傷全處理完之後……
他掀開覆蓋在維爾利汀身上的被子,纖長手指探進她小腿間的裙角下,帶著熱量將她的裙子順小腿撩了起來。
——維爾利汀立刻摁住了他的手。
兩人的動作都靜止下來。
現在這幅畫面,不像是維爾利汀在制止他,倒像是她將他的手貼在自己線條柔美的大腿上。
最終,還是路西汀先開了口。
「不用那樣想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從他的語句中聽不出他的語氣。
路西汀用了點力氣將維爾利汀的手拿開,把她的裙子推到膝蓋那裡,小腿那裡的傷不算多,他又往上推了推,推到最長一道新傷的盡頭處。
那裡的傷更為嚇人,血肉翻開在皮外。以維爾利汀這種糟糕的生活條件,如果再得不到醫治,它們幾乎不會好好癒合,會永遠在她的軀體上留下巨大傷疤。
「為什麼要把那些東西喝下去?」
在這種駭人的傷口下,路西汀的動作也更輕柔了些,似在撫摸戀人的皮膚。
「難道入口時,你就不覺得它們很苦麼?」
「對不起,公爵閣下。我不知道那是不能喝的。」
維爾利汀的面上泛起微紅,十分羞愧。
「以前每次受傷時伯爵就會給我那種綠瓶子的藥,告訴我喝下去就不痛了。我喝過很多次,每回都見效很快,只是胃裡會有點痛,晚上會把吃掉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嗯,等會你也要把剛才喝下去的那些東西全吐出來。」
路西汀知道,維爾利汀的「見效很快」,只不過是胃裡的劇痛把傷口的痛掩蓋過去所引起的錯覺罷了。
但他不會當著她的面說出來的,說出這些話,只會徒增維爾利汀的自卑和拔高她對過去痛苦的感知。
路西汀幫她上藥的手沒有停頓,突然道歉道:
「對不起,艾絲薇夫人,我……將我自己狹隘的思維安在了你身上,理所當然地認為了你會認出那些固定形狀藥瓶里的藥物來。」
——什麼固定藥瓶?
路西汀為什麼會理所當然認為她一定能認出那些藥瓶里的藥物都是什麼?
難道說,他其實一開始就並沒有在試探她?
維爾利汀小心地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就是裝著藥劑院裡公開出售的最常見藥物的瓶子,」路西汀將用舊了的藥棉丟掉,從藥箱換上一塊新藥棉,熟練第二次抹上她小腿上的一道舊傷。這道傷口癒合得有點不好,需要抹兩遍。
「藥劑院裡每種常見藥都裝在特定的固定形狀的瓶子裡,有時不用標籤,我們也能根據瓶子形狀把裡面到底是哪種藥認出來。」
說到這裡,他猛然意識到了一件事。維爾利汀竟然沒用過藥劑院買來的藥,怪不得她認不出來那些瓶子。
就連最偏僻的鄉下都不可能沒有聖堂開設的藥劑院……她的過去,到底是怎樣的?
而維爾利汀心內只想翻個白眼。
固定瓶子裝固定藥……裝什麼蒜啊!
我們女巫裝藥都不用這些標準藥劑院用的標準瓶瓶罐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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