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剛剛那聲巨響就是她拍桌子發出來的。

見他們轉頭看向自己，她冷不丁問道：「吵夠了？」

！

糟糕，硝子超生氣的。

意識到這點，兩人哪還敢繼續，只能老老實實地點頭。

「呵。」家入硝子冷笑一聲，「一個大笨蛋和另一個超級大笨蛋有什麽好爭的？都不讓人省心。」

兩人不敢吱聲。

見他們安分下來，她才收回視線，繼續看著屏幕里的夏油傑。

「嘖。」

她越想越氣。

總監部那群白痴真會添亂，這種時候還把兩人分開做任務，這不是完全加速了夏油的變化嗎？本來就容易胡思亂想了，他自己獨處還不得抑鬱死？

但在那之後的催化劑遠遠不止這一個。

學弟灰原雄的意外離世、另一位學弟七海建人情緒失控下說的的話、以及九十九由基的突然到訪，所有的一切都在推著夏油傑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家夥到底會不會說話啊！」五條悟一臉煩躁。

本身傑的情緒就不太穩定了，她這時候說這種話不是火上澆油嗎？

而且都這種時候了，那家夥居然又不在，怪不得最後被人丟下了都毫無察覺呢。

「這也是沒辦法的吧？」家入硝子冷靜地說道，「特級就是一個比一個有想法，你和夏油不也是這樣嗎？況且她又不知道具體情況。」

她說的五條悟當然都明白。

說到底，他怨的還是屏幕里一無所知的自己。

都這種時候了，夏油傑也不好再多說什麽話了。

畢竟他想說的話除了讓悟更生氣之外沒有別的作用了。

他抿了抿唇，繼續看向屏幕。

不知不覺間，進度條已經快走到了底端。

雙胞胎姐妹的出現成了壓垮騾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從那之後，特級咒術師夏油傑便成了最惡詛咒師。

回到高專的五條悟從夜蛾正道那裡得知這個消息後，第一反應就是不可置信，攥緊的拳頭甚至因為過於用力而出了血。

悟……

夏油傑有些不忍。

明明不久前還在想著要和他一起出去，可下一瞬就被告知了這件事。

想做的事再也無法完成，甚至連最親近的人都再也無法接近……

他嘗試設想了一下，如果場景對換，被拋下的人變成了他，他又會是什麽心情。

……不，不行。

他呼吸一滯，發現自己根本想不下去。

人們都說世界上從來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那現在他所感受到的痛苦又是否真的貼近悟當時的痛苦呢？

他沒頭沒腦地想著，一時間竟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可劇情不會以他的意志停止。

在新宿的街頭，屏幕里的夏油傑找上了家入硝子。

兩人聊了一會兒，家入硝子毫不留情地說了他一頓後，便當著他的面打給了五條悟。

畫面又是一轉，走在街上的夏油傑被趕來的五條悟叫住。

今時今日，兩人的立場居然完全反轉過來。

過去對這意義不屑一顧的五條悟居然說夏油傑現在所做的事是沒有意義的。

而夏油傑對此的回應是直言五條悟太過傲慢，接下來一連串的更是堵得五條悟無言以對，最終只是虛張聲勢地喊了幾句。

在最後的最後，夏油傑終於還是把選擇權交給了五條悟，連同五條悟因為偷懶而投注在他身上的判斷力一起。

原本要好的兩人，最終只剩下了一人留在原地，目送著昔日的摯友漸漸遠去。

第88章 日常

屏幕中，五條悟一個人坐在台階上。

夜蛾正道走到他身邊，詢問他為什麽沒有追上去。

他抬起頭，往日裡神采奕奕的雙眼此刻卻顯得有些暗淡。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淡淡地反問了回去。

夜蛾正道沉默了會兒，還是先道了歉。

果然。

夏油傑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里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