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蕭挽魏遠二人起初撞上那孩子被綁架時, 蕭挽上前與挾持著孩子的歹徒糾纏, 企圖將孩子搶過來, 這時另一個歹徒卻襲向了約等於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魏遠同志,蕭挽又趕忙去截扎向這倒霉孩子的匕首。
這廂要顧著魏遠,那廂還要顧著被綁架的那小女孩, 再加上兩個手持利器的亡命之徒, 可不得一來二去的就掛了彩,孩子沒搶回來就讓他們跑了,這才有了後續的事。
「幹什麼呢,手術室門口, 請家屬保持安靜好嗎?」
魏遠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嚎法終是引來了醫生的斥責,出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
這下他也不敢出聲了, 就那麼默默地吧嗒吧嗒掉眼淚, 一雙大眼睛裡滿是愧意。
他真的是很想做一個好刑警的, 就是……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每次不是拖後腿就是幫倒忙。
顧連綿搖搖頭, 輕嘆了口氣, 走過去把那個坐到地上哭的悽慘的大男孩拉起來, 溫聲道:「這麼大的人了, 哭什麼, 挽姐一定會沒事的,這事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那些作惡的人,別哭了,恩?」
「不怪他?」
話音剛落,一邊的肖煜冷哼一聲,騰地從長椅上站起來,平日裡溫情款款的桃花眼此時凌厲無比,瞪視著縮在顧連綿身後的魏遠:「我想請問一下您老人家,您到底是怎麼從警校畢業的?學過的東西都餵了狗是吧?你看看你一天到晚的除了拖後腿還能有什麼用,別以為你爸是副廳你就能……」
「煜哥!」
一直在他旁邊默然無語的蘇星余死死地拉著他的手腕,把人往椅子上拽:「別說了。」
「星余你別管。」肖煜聽到某人的聲音後怒火便自發地消了些,也自覺失言,但到底心裡還是憋著一口氣,冷冷地道了句:「這裡是本來就是刀光劍影的刑警隊,不是幼兒園,受不了稱早滾回家去,別留這害人害己的。」
魏遠被這噼里啪啦毫不留情的一頓臭罵給砸得暈頭轉向,訥訥地低著頭不說話,眼淚掉得愈發凶了。
其實也怪不得怪肖煜如此激動,他、方衍之以及蕭挽,在三年前的一場「清零行動」中背水一戰,並肩血拼才從那屍山血海里堪堪爬出來,是過命的鐵交情。
顧連綿聽肖煜心焦之下越罵越刻薄,不由開口勸道:「冷靜點肖煜,你現在罵他也無濟於事,小魏才剛來幾個月,可能還不太適應……」
「他準備適應到什麼時候去?」肖煜無奈地看著顧連綿:「不是我說你們,你,老方,還有老蕭,你們三就是太慣著他了,你看看他,整個就一扶不起的劉阿斗。」
「……」
顧連綿一時也有點無奈,不知該接什麼話好,因為她知道,肖煜說得一點沒錯——自己因為小魏那一雙酷似自己弟弟的眼睛不自覺地就對他諸多照付,而挽姐和衍之挺像的,看起來著實沒什麼親和力,罵歸罵,折騰歸折騰,實際上是真的把這些孩子當成了自己家人拼命去護的。
「噓,你們別吵了,看那邊。」蘇星余拉拉肖煜的袖子,壓低了聲音,往靠近手術室門口的角落裡微微揚了揚下巴。
兩人望去——
只見蘇星余示意的地方,沉默地立著一個筆直如松的年輕人,相貌極佳,猶如潤玉,但一眼便可知,這人的情緒估計快要崩潰了——他的眼睛紅得嚇人,卻愣生生地沒掉出一滴淚來,目呲欲裂;拳頭更是握得死緊,隨著時間的流逝顫抖得愈發厲害。
是陸曦衡,上次在醫院見過的。
顧連綿想起來,是那個據說挽姐等了七年護了小半輩子的人。
方才還吵成一團的人默契地都安靜下來。
靜默之中,顧連綿心裡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個念頭:上次她躺在手術室里時,衍之也是這副神色嗎?
一時心中五味雜陳,回過神來時,又不由唾棄自己現在還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挽姐在裡面生死未卜,四十八小時將到,案子還是撲朔迷離。
真是太不應該了……
這時,與陸曦衡相識已久的林浩揚終是看不過去,上前勸道:「你……她會沒事的,你別……」
實際上他自己的心都是亂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勸。
能怎麼勸呢,一定會沒事的?他保證得了嗎?他說服得了自己嗎?刀傷、棍傷、接連兩次的撞擊傷,那是一個跟普通人一樣的血肉做成的人,又不是精鋼打的,真當她再怎麼樣都能不死不滅嗎?
「我知道。」
男人的聲音不大,很清冽,也很平靜,但卻極其堅定,擲地有聲——
「無論生死,我陪著她。」
短短八字,越過人力非能對抗之生離死別、越過人心難能摒棄之般般劣性,從這最普通的肉體凡胎中,爆裂出了最純摯最熱烈的執拗情義。
千言萬語,歸於一諾,經年不變。
……
幾人到底是沒能在手術室外久待,縱是他們隊裡的人感情再如何深厚,現在的案子擺在那迫在眉睫,總不能都留在這沒人管。
所以,儘管蕭挽還是在手術中未脫離危險,他們隊裡也只能留了林哥在這,其餘人還是得該幹嘛幹嘛去。
本來就沉抑的會議廳一時更加死氣沉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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