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市局會畢,方衍之給幾人一一安排了明天的任務,繼而打著要給新同事接風的旗號單獨把人拐到了路邊攤,美名其曰「增進友誼」以便日後合作,厚顏無恥得一派理所當然。
而至於真實原因……可能連本人都不是特別清楚。
方衍之由於剛才顯得欲蓋彌彰的改口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毛扎扎的頭髮,便開口轉移話題道:「其實剛才雖然證據不足,但我覺得以你的能力不會一句都分析不出來,怎麼著大顧問,還帶藏著掖著的?」
「不是。」
顧連綿沒從那張俊臉上看出任何惡意,知道他只是單純的調侃,於是淡淡搖了搖頭,道:「任何推理和分析都是建立在實證之上的,沒有實證,再嚴密合理的推理也只是形式|主義,這不是推理小說,兇手也不是一個設計好的行為模式,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犯罪的原因和過程也有多種可能,就算我能分析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如果那個百分之一出現,我會誤導你們,所以不確定的事我不能說出來。」
方衍之:「你……」
「呀,你輸了。」
「王小胖,再吃我一招」
……
兩個孩子打鬧著過去,白裙纖然的姑娘自然無比地伸手覆上尖銳的桌角,以免他們萬一不慎摔倒後會因此受傷。
而那一雙清凌凌的眼睛卻非常平和地看著他,溫潤安靜,不驕不躁,她在很認真地聽他說話。
與這種人相處非常幸運。
被這樣注視過的人,一定都會有一種被重視了感覺,胸腔里會漫上絲絲縷縷的暖意,融進四肢百骸,然後覺得整個心情都愉悅了起來,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
恰到好處的舒適度,如細水長流,潺潺而過。
君子品性的靈魂。
方衍之看了一眼桌角上纖細瑩白的手,目光都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
這種下意識的舉動,這個姑娘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啊。
他以前也見過幾個犯罪心理學專家,無一不是自信滿滿認為自己能掌控一切,而在這個他見過最年輕的一個專家身上……他看到了對生命的無比敬畏。
還有關於剛開始那個誤會,其實不能怪方衍之,實在是前段時間上頭各位閒的發慌的領導給他這塞一堆身嬌肉貴的二世祖,沒什麼本事一天還嘰嘰歪歪瞎添亂。
最後烏煙瘴氣到連趙局看不下去了,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給這群大爺請走的。以至於給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大隊長留下了心理陰影。
恰好這幾日真的要來一個什麼領導家的侄女外甥女,他這才先入為主地認為這就是正主,結果……
太打臉了。
想到下班前跟老頭匯報工作的那通電話,方衍之現在都覺得自己堪比城牆厚的臉皮燒的慌,說人家是花瓶……簡直梁靜茹都給不了他這麼大勇氣。
時光回溯……
幾小時前的方衍之該說的正事說完,福至心靈,覺得十分有必要打聽一下他這位新同事的底細,於是……
話題一轉
「我說趙局,今天來得這位應該不是那什麼誰誰誰的外甥女吧,您也不早告訴我,害的我以為人家是花瓶,多尷尬不是。」
「誰跟你說這個是李廳他侄女的?」
對面的老局長似乎被「花瓶」這個稱呼給嗆了一下,開始分分鐘教後輩做人。
「你哪來的臉覺得人家是花瓶。」
沒等方衍之答話,趙安清就接著冷颼颼地道:「連綿十六歲保送×華,化學法學雙學位,犯罪心理學的研是在桐大沈叢那讀的,沈教授蓋棺定論的第一得意門生,桐城那幾年破過多少懸案你知道嗎,對人家客氣點,少給我現眼。」
「……」
方衍之完全被降維碾壓到徹底石化,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對了。」
在掛斷電話前,趙安清壓低了聲音,收了毒舌正正經經地囑咐了一句:「我給你透個底,連綿她曾經立過的功不比你小,只是由於某些特殊原因目前不便公開,你心裡有數就行,你這個當隊長的平時也能照顧就多照顧一點,尤其外勤時,千萬保證她的安全。」
「……」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方衍之心裡剛才對於智商巨佬的驚嘆一點一點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澀然滋味。
不比他小的功……
他自己太清楚那次個人一等功拿得有多慘烈,那她呢,看起來那麼溫柔易碎的姑娘,又是經歷過了什麼……
甚至目前連應得的榮譽也沒有,什麼都沒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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