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試,我在外面等。」賀衍身為男同志,自覺地退去門外。
等蘇麥麥從試衣的掛帘子後面走出來,周杏花眼前豁然一亮,再次信服了蘇麥麥的眼光。
分明看上去色調偏黯的菸灰色T恤和藏青色休閒褲,怎麼搭起來那般好看。穿在她身上竟有一種從未見過的時尚感,自在寬鬆卻又挺直精神。
「妙極了,我還生怕做得你不滿意來著。」周杏花欣慰地說。她只要專注於工作,就忘記了剛才曹琴帶來的不快。
蘇麥麥也很滿意,誇讚道:「是周老闆你手藝好,對了,我還有一件東西要麻煩你做,你先看看。」
她說著,從軍綠的挎包里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稿紙。部隊補給的挎包質量優良,背在她身上也有和諧相襯的氣質。
只見畫稿上的像一個長頸圓肚花瓶,一段長條形,後面跟著個大圓弧形,長條形的兩邊還有羽翼。正面是用白棉布做,中間是棉花與白棉紗碾實的填充,底層是淺灰色的混紡布,有著一定的防水能力。
蘇麥麥用實線和虛線分別標註了總長與厚度,哪裡需要滾線、壓實,兩側羽翼則用活的摁扣,方便固定位置和拆解。
周杏花瞧著似眼熟又陌生,不由狐疑道:「好像月事棉條?但不對啊,這是什麼形狀。」
眼下女人們過例假,要麼是自己做的長條形一段棉布條,用過後洗曬乾淨下次用。有些懶點的乾脆省事,直接用衛生紙卷一條,但衛生紙粗糙,吸收也不好,容易滲漏。
蘇麥麥知道,這時的國內好像即將引進第一條衛生巾生產線,而就算產品正式進入市場了,估計也只能是一些大點的城市才能買到。
所以她根據自己世界的夜用衛
生巾設計了這個款式,一次做十條,輪流換著用。
周棗花也湊過來,讚嘆道:「還別說,這如果真是月事條的話,應該舒服多了。把大半屁股包圓實,翻哪邊都不怕漏出來,還不膈應肉。小蘇你年紀這麼輕,咋想出來的呀?」
蘇麥麥笑答:「是月事條,但叫衛生巾更準確。至於怎麼想出的,生活有需求,多琢磨一下需求是哪些,就能想出來了。周老闆你能幫我一口氣做十條嗎?」
別人都叫杏花,或者老闆娘,只有蘇麥麥叫她「周老闆」。
但周杏花喜歡這個稱呼,她具體還說不上為什麼,但就有種莫名的獨立掌握感,她很愛聽。
周杏花答應道:「衛生巾,這名字稀巧。我當然能做,不過這幾天要先趕一套衣裙,估計周六才能給你,可以嗎?」
賀衍後天就去九旅出差了,再說也不好總用他吉普車進城。部隊大院裡有專門給家屬們使用的班車,周一到周五用來接送孩子們上下學,周六和周日則可以進城,上午十點鐘從大院出發,傍晚四點半回程。
蘇麥麥答好啊。
正好周棗花也要走,就坐上賀衍的車一道兒回部隊了。
路上,周棗花看著軍裝筆挺的賀副團,一邊開車,一邊用長眸下意識地凝看蘇麥麥。周棗花就忍不住感嘆:這嫁人是真重要啊,嫁得好,男人把媳婦兒捧在心尖尖上疼,生怕漏看了媳婦一秒。
倘若嫁錯了人呢,像她二妹當初也是妙人兒一個,如今被消磨得肩膀和臉子都單薄了。嘖。
*
回到駐地家屬院,已經是下午近五點鐘。糾察隊身穿整潔挺括的軍裝,沿著白楊樹旁的機關大道雄赳赳邁正步,號角聲悠揚,軍區的清晨和傍晚都充滿著生機。
蘇麥麥早上出門時燜的茶葉蛋已經每一顆都入味了,這次的十五顆留著自己吃。她用藤編籃子裝了,掛在了平房外面的小儲物屋裡。
這間儲物屋在院子角落,用大石頭搭起來的,陰涼乾燥,只有兩三平方米。樑上有橫杆,可以用來掛臘肉,掛苞谷、乾貨、水果等東西。
眼下他們的婚後日子才剛開始,儲物屋裡是空的。
蘇麥麥就對賀衍說:「這周我去趕集,想買幾個架子擱著。」
兩人站在窄小的儲物間裡,賀衍稍一低頭,就觸聞到她馨香的頭頂。
周末他不在,男人斂眉答道:「你一個人不好搬,明天我從單位拿幾個舊鐵架回來,能放更多東西。」
機關單位替換下的架子,比外面買的都要結實,蘇麥麥就交給他去辦。
驀地轉過身來,身後就是一堵硬朗挺拔的高牆,她仰起臉頰,嘴唇都差點與他下頜碰上了。她臉一紅,一副淡然地走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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