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我看看……嗯,很穩定。」楚泠夜搖晃著那張繁雜的傳送符,「現在走嗎?」
「走吧。」
幾人手牽著手圍成了一圈,等待傳送符被催動。雲落星左手手心能感到極其細微的潮濕,她微微垂眸,看向那隻正無意識摩挲著的手。
到底……
傳送符閃爍的靈力包裹著每一個連接的人,風聲呼嘯中開始了它的躍遷,所有的疑問埋沒在消失的光點中。
冥海,某處建築交錯形成的陰影中,一行人不著痕跡地安然落地。
「時效不長,若是意外開戰,自己要記得補。」雲落星取了一大包煉化好的無形花分發給眾人,「已經做過靈力共鳴,不會看不見自己人的,放心用。」
冥海的異象愈發嚴重了,穿梭在這顛三倒四的建築群中令人作嘔。楚泠夜幾乎要閉上眼睛,只探出一點點魔能為眾人開路。
「說真的,我又有點開始想吐了。」楚泠夜咬著牙撂下些抱怨,倒是沒有停下腳步,「不知道是這些讓人眼暈的人群和建築,還是太緊張。」
牧予垂著頭緊跟楚泠夜避免撞牆,聽到這話安慰性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不必太緊張,真到了不得不動手的地步,我會解決掉龍珺。」
楚泠夜悶悶地應了一聲,又繼續投入到開路的工作中。
其他人並未再多說,畢竟這樣的擔保也就牧予一個人給得起。專門殺龍的劍場,這簡直就是一根定海神針,定下了所有人的擔憂。
本該如此。
但云落星的心跳越來越快,連帶著把前方冬沫的袖子一角都捏緊了。
「怎麼了?」冬沫似乎察覺到了袖口傳來的異樣,輕聲道,「你也緊張麼?我唱搖籃曲吧,有舒緩的效果哦。」
柔軟的歌陣如同泡泡一般擴散開,精準地包裹住幾人,夢幻的音調是隨波飄搖的漂流瓶,在夜色中的海岸線含著未送達的許願被洗滌。眾人的臉色皆是好看許多,心中的雜念被衝散,只留下些堅定的信念。
雲落星的視野在搖晃。
這一切是正確的嗎?
是的。
那黑色的漩渦是什麼?
雲落星的世界天旋地轉,她好像落入了那個黑色的漩渦,又好像沒有。嘈雜的聲音是耳鳴還是現實?她努力分辨著,卻只覺得一切都在遠去。
……
「……說什麼胡話!……幫忙……」
嗡鳴聲逐漸褪去,雲落星的意識回籠,池硯與冬沫各自遮擋了一側的天空,看起來皆是鬆了口氣。
「這……我是怎麼了?」她使勁眨了眨眼,世界總算停止了顫抖,不適感也不再包裹著她。
楚泠夜誇張的表情好像冬沫是什麼殺人兇手:「如果你再多暈一會兒,我真的會以為冬沫把你唱死了。」
「你還說!」冬沫對著楚泠夜齜了齜牙,轉頭擔憂地看向雲落星,「別聽他瞎說,我用的是最低階的歌陣,甚至剛出生的小嬰兒都能聽的。」
雲落星安撫地笑笑:「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
她借力站起了身,朝著眾人揮了揮手:「繼續走吧,真的沒事,大概就是最近太勞累了。」
「啊?!」冬沫恍然大悟般握住了雙手,一臉愧疚,「那可能真是我犯的錯了,操勞太多的話在舒緩的歌陣里睡過去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歌陣被切換成稍醒神些的,眾人打趣了幾句也便繼續前行了。
只有雲落星知道,剛才的異樣完全是她自己「出了問題」。
她還記得第一次來到冥海時那些奇怪的預感,在那之後也偶爾有幾次會出現相似的感受,但都不如剛才那樣強烈。
強烈到,她好像能把整個冥海納入神識之中。
「到了。」
隊伍的停頓讓她再次專注於眼前即將到來的要事上,暫且拋卻那些毫無頭緒的疑問。
跨入夜場的冥海在藍海星建築群流淌的光影之間滿溢著錯亂感,北側的這片地應是冥海本土建築保存最完好的一邊。可惜此處原本是個戲台,缺損的位置正是面向觀眾,已然是被廢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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