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他還得求咱呢?」冬沫朝著雲落星一笑,眼中卻是有些苦澀。
冬沫指揮兩隻蠍對著禹一川的雙肩一邊一下,劇烈的疼痛席捲而來,禹一川叫都沒叫出一聲便暈了過去。
「我沒要他的命。」冬沫緊皺著眉頭,「只是他再也沒法彈他的琴了。」
她垂著頭不去看雲落星:「我想著一報還一報,他讓我沒法唱歌,我就讓他彈不了琴,會不會有些太計較了?他也是出於聖音長老的偏心才……」
「才什麼?」雲落星恨鐵不成鋼,甚至想幫冬沫去補個刀,「聖音長老對他不好,他不去找聖音長老抗議,來欺負你?」
被蝕月花彈壞的陣法還在時不時發出些光,雲落星指著那邊:「他打算要你的命,你才廢他一雙胳膊,就要質疑自己善不善良了?」
冬沫癟著嘴,腳下無意識地蹭著地上的砂石,一副要鑽牛角尖的樣子。
「唉呀!」
雲落星正愁著不知道再勸些什麼好,冬沫卻是一拳錘在掌心,連連哀嘆:「他下的毒,到現在每逢冬季還隱隱作痛。我真不該用鐮蠍這種一步到位的靈獸,應該也讓他留一輩子後遺症才對!」
原是如此,孺子可教也!雲落星滿意地點頭,忽然停下來盯著冬沫,看得她直發毛。
「怎麼……我又想過頭了?」冬沫有些瑟縮,「要不少留幾年?」
「不是啊!」雲落星緊急去捏冬沫的下顎,「放鬆,我瞧一下。」
冬沫雖然滿心疑惑,倒是老老實實照著雲落星的要求張嘴:「啊?」
隨著她軟齶張弛,雲落星長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怎麼著了?」冬沫緊張不已,「真的每年冬天都疼,不會不是後遺症,是餘毒未清吧?我有好好去看醫修的!」
雲落星面露難色,瞥了眼倒地不起的禹一川:「要不你再去給他兩下,把他弄痴傻算了。」
「這麼嚴重!」冬沫愕然,「我,我也會變成傻子嗎?」
「咳……倒不是那樣的原因。」雲落星拎起禹一川的廢手解了他自己的乾坤袋,裡面果然擔當得起乾坤二字,「只是這人可是有些藥修天賦在身上,到時再學你轉個行……」
雲落星從其中取出一小串和韻子,冬沫一看就認了出來:「對,就是這個!」
「你認得?」雲落星不太清楚冬沫中毒時這個世界的靈植學到底什麼水平,「那怎麼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涸蘊子嘛,當時那醫修文縐縐對我一通講。」冬沫眯著眼回憶,「什麼……涸澤而漁?靈韻汲取什麼的。反正有毒。」
這就對了。
看來在這個時代,和韻子真正的用法已經失傳,被誤傳成涸蘊子,自然是因為現存的藥修、醫修研究和韻子時沒去那四條毒筋。
這和韻子本質上是個好東西,融入血肉中替代或是支撐人原本的肌肉,由於是活物,還可以用靈氣控制它,許多樂修靠著這一手調節音色,能事半功倍。
但若是沒去了外殼上的四條毒筋,便如同現在所稱的「涸蘊子」一般,短暫地將被融入部位的力量最大化,緊接著斷崖式崩塌,靈氣全順著毒筋倒吸入和韻子之中,毒素則是推入人體。
冬沫每到冬天就喉嚨痛,完全是因為和韻子接觸了冷空氣,頑強生長帶來的疼痛。
「所以這玩意兒還活著?!」冬沫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扣喉嚨眼了,「當時那個醫修說已經用了提升溫度的方式將其徹底殺死了啊?」
「多少溫度?」雲落星篤定道,「四十?」
冬沫點點頭:「對啊,不夠嗎?那個醫修說和韻子在野外一般是冬生春死,應該挺不過四十度吧。」
「要是四十度就死了的話,那有沒有可能你練功時稍微激動些,連治都不用治它自己就死了。」雲落星擺擺手,「和韻子這東西,在外界自然生長時,對環境和溫度的要求都很高,但是一旦它在人體中與人共存,事情就不一樣了。」
雲落星將剛才從禹一川乾坤袋中取出的和韻子毒筋取下:「不同株的和韻子也可以互相聯結,你這個嗓子不算徹底沒救了。」
冬沫大張著嘴,眼睜睜地看著雲落星將那株和韻子往她嘴裡塞,只能相信她自己的調查能力沒問題,雲落星就是個藥修天才。
「接下來可能會感覺有些疼痛,並且喉嚨部分會有空洞感,都是正常的,別反抗。」雲落星小心地用手中的和韻子去戳里側的,不過片刻它們便融合為一株。
雲落星將連為一體的和韻子直接煉化,煉化後的和韻子只剩一層軟彈的皮,一拽便拽了出來。
冬沫面露驚恐,她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像漏了風,不過礙於雲落星的叮囑,仍是堅持著沒有亂動。
「嗯……暫時只能先這樣了。」雲落星仔細檢查了冬沫的喉嚨,確定不再有剩餘的風險,「應當不會再感到嘶啞或是疼痛了,只是多少對音色還是有影響,你可以說句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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