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沫猶豫片刻，還是收下了。確實如雲落星所言，當時她們萬極山輸給風閒山之後，她就私下關注了許久雲落星與葉染楓，越是觀察越覺得輸的不冤。

而且她的傷也不輕，雖說謝無念用了反手的化雨劍，且只是起勢，仍然不是回春丹能治好的，她只是想省下錢給師兄罷了。

「就算不是白給的，我也建議你好好對待自己。」雲落星囑咐了兩句，「你在冥海掙的靈石不會少，有沒有想過萬極山為什麼在你眼裡還是這麼窮？」

「因為我還不夠努力？」冬沫癟著嘴看雲落星，後者擰眉扶額嘆氣一條龍，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好吧好吧。」冬沫往後一倒，看著天花板發愣，「我知道師兄看不上我，在我面前哭窮也並非窮的一個子不剩，可是當年萬極山要我，也不過是因為他出言爭取，我本就不是萬極山人，就當是報答。」

雲落星看著略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冬沫不敢看她，擔心挨罵。

其實雲落星只是在和腦子裡聒噪的凌湛作鬥爭。

自從看到冬沫的一刻起，凌湛就在她的腦子裡一驚一乍，什麼「世上難得一見的馭獸聖體」，什麼「天賦開發率不到百分之一」，好像電視GG一樣誇張。

終於讓凌湛閉了嘴，雲落星整理了下表情看向冬沫：「你知道關威為什麼出言爭取嗎？」

「為什麼？」冬沫顯然沒有預料到雲落星面色變換醞釀許久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因為他是個好人，看我可憐？」

雲落星搖搖頭，把凌湛的魂兒拽了出來：「認識這個吧？」

「啊！」冬沫猛地坐起，「幻夢魅，至少六階！」

不愧是專業的馭獸師，粗看一眼就能估個大概，冬沫滿面震驚：「你……我記得你兼修體和藥，撿了個平平無奇的靈獸，算不得馭獸，竟然可以馴服超自己兩階的高級靈獸？你是三修？」

「那倒沒有，這不重要。」雲落星搖頭，將凌湛又送了回去，「他剛才在我腦子裡不停評價你，你應該知道高階人形靈獸對修士的天賦敏感吧？」

冬沫沒有吱聲，面上神色卻是顯然明白了。

良久她開口反駁，只是並不那麼有底氣：「我沒什麼天賦，師兄也沒有高階人形靈獸。」

「沒有天賦的人沒法在弒神台上連勝那麼多場。」雲落星無意和冬沫拉拉扯扯，直接用事實堵了她的嘴。

至於說關威到底有沒有高階人形靈獸這回事，顯然是冬沫只忙著精進實力、賺錢，沒去好好研究研究她的好師兄。

但是雲落星可是有時間去看看，畢竟關威的信息如此靈通，她也很感興趣。

這一看可了不得，關威能當上萬極山大師兄可不是靠著蠻橫，萬極長老能耐著這樣脾氣的弟子也是有理由的。

靈獸大多是不通人言的，比如雲落星那一屋子的靈獸、仲夏一類，說的仍是自己的語言，只是通過丹藥或是結契才能互相溝通。

凌湛這種則是天生可以學會人類語言。

而關威小部分靈獸的語言能力，是他後天培養的。

從那隻口吐人言的青翅鳥，到以假亂真的月燕，都是他一手帶大的靈獸。

「月燕師姐？」冬沫囁嚅著，閉上了眼，「我以為……算了，有什麼好以為的。」

月燕那與能力極為不符的召喚速度、平日裡的小習慣、未曾保護好的破綻。按理說冬沫會比雲落星更清楚，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冬沫從床榻上爬了起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

冥海，萬象殿。

「做什麼要給我下毒。」岳己很是不解，「難道是我之前無意中得罪誰了？」

雲落星等人還沒發話，萬霓先在旁邊唉聲嘆氣起來：「你小子真是絕了，沒聽人家說麼，這是要演一出英雄救美。就和那批約了你弒神台場次然後偷偷給你下藥的是一類人。」

岳己無奈起身：「我哪兒知道現在流行這樣的手段。」

「他還以為全是尋仇的，把好幾個用陰損手段的追求者都打重傷了。」萬霓悄悄和雲落星道，「雖說這樣的追求不要也罷，但小岳對愛情也太不敏感了。」

雲落星倒是覺得這樣也不錯：「總歸錯過的都是孽緣，說不定不是不敏感，是沒碰上對的人。」

萬霓這才贊同地點了頭：「行，你們去吧，萬一有什麼搞不定的就找我。」

眾人尋了處較為偏僻的死胡同，給岳己下了毒。

「此蟲毒分兩部分，疼痛和意識模糊。」冬沫邊解釋邊將半根解藥遞給岳己，「其中意識模糊的我已為你解了，給你的這部分是解痛的，待會兒若是那人對你不利，你便自己解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