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
「廢物!」謝濤一劍挑飛了面前的人,「藥修難找?找不到你們就都去學!去宗門裡偷!需要我教你嗎?啊?」
那被挑飛的人口中吐血,面上卻是一點恐懼也無,只是表情淡淡地整理了儀表,半跪在地:「是,家主,我會再努力。」
「嘖……」謝濤心中鬱氣無處抒發,連連咳嗽,「這群沒用的人……」
「父親,何必與失了神智的人置氣。」房中走出一位少年,與謝無憂如出一轍的臉,卻少了些陰鬱,多了些恬靜,「最近聽說有藥修很是活躍,在秘境中大放神采,我也去尋便是了。」
「無念,還是你懂為父的心思……早知道不要你那哥哥。」謝濤嚴厲的眉眼轉向謝無念,「你怨我嗎,當年選了你哥哥,沒有要你。」
謝無念垂下眼睫,一副恭順的樣子:「自然不會,父親,一切都是為了謝家。」
謝濤滿意地挪開了眼,將一管雲霧似的東西遞給謝無念:「先拿去用吧,省著點,在藥修來之前都沒什麼收穫了。」
見謝無念收了東西卻還行著禮未曾離去,謝濤的眼神銳利起來:「你還惦記著那女人?要步謝無憂的後塵?」
謝無念又抬起了頭,面上全是勢利的假笑:「怎麼會,父親,只是那女人若是太虛弱,如何配得上我?萬一落下病根,那謝家下一代的孩子也會受影響了。」
「哼,還算你有理由。」謝濤將一顆靈髓丹丟給謝無念,「別起異心,你已學了化雨劍,是讓那女人化為血雨,全了你的飛升,還是讓自己化為血水,全在你一念之間。」
「是。」謝無念目送謝濤離開,僵硬的嘴角漸漸垂下,迅速回了房間。
床上躺著一個蒼白的年輕女子,她的呼吸聲很重,卻並不有力,讓人想起將死之人的抽噎。
謝無念握住女子垂在外面的手,細瘦的骨骼不像是硌在手上,倒像是硌在他的心上。他將靈髓丹碾碎餵入女子的口中,紅潤的健康色彩只眷顧了女子片刻便消影無蹤。
「對不起。」謝無念將頭垂在那捧骨頭中,面上划過的滾燙也無法溫暖她的手心,「對不起。」
他安靜了片刻,走出門去,仍是帶著他那張溫順的假面。
「少爺。」有僕從在門外攔住了他,「有藥修自薦,您是否?」
自薦?藥修仍是金貴的時候,各大宗門正搶著收,怎會有人自己往謝家闖?
「我去看看,不必驚動家主了。」
雲落星也是沒想到,來迎接她的竟然是謝無念,好在她從沒懼過面試,誰來都一樣,她的自薦詞都背得滾瓜爛熟了。
哪想到這謝家的面試題,不考藥修考醫修,謝無念上來第一句話居然問她會不會治靈骨崩碎之人。
絕了,她要是會,她還來這幹什麼,直接給四師姐造一根新靈骨不完事兒了。就算是真來個醫修,這靈骨崩碎是普通修士能搞定的問題麼?
不過謝無念似乎也對自己的問題不抱希望,甩了甩手示意雲落星別在意,又提問道:「雲露樹會種吧?」
這才對嘛,專業對口。雲落星精確調控木靈氣清除了雲露樹中的雜質,樹體果然容光煥發許多。
謝無念反而皺起了眉:「你為何來謝家?」
小意思。雲落星連忙擠出一副貪婪的嘴臉:「您可別說,那些個宗門都搶著要我呢。只是吧,這宗門有些地方畢竟是不如世家,比如……」
雲落星擠眉弄眼不說,手指也比劃出一個掂量靈石的動作,謝無念果然撇過眼,示意雲落星跟上。
謝無念的院子正與雲露樹的場地一牆之隔,本是要去隔間,聽到正屋傳來女子咳嗽聲,謝無念竟是丟下雲落星直奔而去。
這謝無念不太對勁啊?雲落星有個大膽的猜想,又是要人修復靈骨,又是對自己院中的女子如此惦記,難道說謝家這一代,全是大情種?
靈骨崩碎又和葉染楓的情況不同,葉染楓的靈骨整塊取出,其餘皆不影響,只是無法晉升,崩碎則更為可怕,靈骨只取出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受創崩散在人體內部難以找尋,身體認為自己應該存在靈骨,卻找尋不到,對身體是巨大的創傷。
雲落星想起剛才從謝無念與僕從的唇語中讀出的消息,正是做個順水人情的好時候。
她將手伸在乾坤袋中,悄然煉化了一朵水月花,朝正屋走去。
「你做什麼!」謝無念一開門就見到雲落星擋在門口,趕緊關了屋門。
「我聽你問是否會治靈骨崩壞之人。」雲落星點了點門,「想必這位便是了?」
「是與不是與你何干。」謝無念眯了眼睛,假面有崩壞的預兆,「少管主家的事兒,做好你的活。」
「我是不會治靈骨崩碎。但我要是說能讓她不那麼痛苦呢?」
謝無念一把捏住了雲落星的手腕:「你真能做到?要知道靈髓丹的效用也只是曇花一現,若是說了大話,我今日便讓你走不出這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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