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註定是難忘的一天,在所有人心裡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姜沅似有所感,下意識看向城樓觀禮台。
有一道消瘦的身影挺拔如松,但是隔太遠了,戴著棉質口罩,看不清面容。
可她卻莫名覺得熟悉。
在閱兵儀式結束之後,姜沅還有些恍惚。
葉教授從人群中過來,找到她後,看了眼旁邊的研究所所長。
對方會意:「小姜同志,我就不等你了,研究所還有很多事要忙。」
說完後,和葉教授打了個招呼,馬上離開了。
「有人要見你,時間有限,跟我來吧。」葉教授沒有多言,只是示意姜沅跟上。
姜沅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向平緩的情緒有些細微變化,心臟猛然跳個不停。
她從來沒有覺得幾分鐘這麼漫長過,跟在葉教授的身後,仿佛像是走了十幾年。
直到走到一個會客廳。
空曠的場地裡面靜謐無聲,但是有一道清瘦的身影負手而立,背對她而站。
這道身影瘦削卻挺拔,背脊如蒼松般筆直,沒有絲毫佝僂。
他身上的襯衫經過歲月的侵蝕,已經有些褪色了,但仍然整潔乾淨,規整地扎進深色長褲里。
姜沅手指不自覺有些顫抖,下意識脫口而出:「老師。」
多年來,一直在她夢中的身影如今真的出現在眼前,縱然早就模糊,可她卻片刻都不敢忘。
話剛出口,淚水奪眶而出,姜沅輕咬嘴唇,眼底帶著希冀和憧憬。
很快,她聽到了一道魂牽夢縈的熟悉聲音——
一如往昔那麼溫和。
「阿沅,」這位儒雅的教授輕笑道,「我們終於見面了。」
燕珩緩緩轉身,整齊向後梳攏的發間摻雜著銀絲,如雪落青松。
他摘下口罩和墨鏡,露出一雙含笑的眼睛。
眼底深邃如湖水,好似蘊藏著無窮盡的智慧。
姜沅目不轉睛盯著他,在看清他的面容時,毫不猶豫撲進他的懷裡。
小時候掉進水裡,她以為自己會被溺死,窒息而亡,是一雙溫暖的手將她從水裡托起,一直托舉到現在。
姜沅對老師的眷念就像是孩子對父親的慕孺之情,早已深深超越了血脈。
淚水模糊視線,她泣不成聲。
一向溫和從容的人,在經歷過各種磨難時都沒有落淚,可現在,她卻完完全全像個小孩子。
見她難受,燕珩心中有愧,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抱歉,阿沅,讓你擔心了。」
這麼多年積壓在心裡情緒瞬間決堤,姜沅哭得十分暢快,哭濕了自己的衣服不算,老師的襯衣也被她的淚水洇濕。
燕珩知道她這些年來受了不少委屈,並且因為他的死訊心裡惶恐不安。
哪怕是從葉教授那裡知道他如今尚且安好,可心依舊落不到實處。
他並沒有出聲安撫她,雙手垂在身側,等她哭夠了,才笑著看向葉教授:「明岳,我有話想和阿沅說。」
葉教授頷首會意,看了眼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姜沅,還覺得挺新奇。
這個小姑娘從出現在首都開始,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淡定從容的,他從來沒有見過她有情緒失控的時候。
除了第一次聽到關於知微的消息。
現在這場景倒是有意思,不過他也夠識趣,給了師徒倆單獨相處的時間。
這麼多年沒見,肯定是有許多話要說的。
他悄無聲息退了出去,偌大的會客廳只有兩人。
姜沅哭夠了,嗓音也有些沙啞,不好意思地從老師懷裡退出來。
哪怕是小時候,她都從來沒有和老師如此親近過,她剛才太激動,現在才後知後覺察覺到有些不合適。
燕珩卻恍若未覺,故意忽略,不讓她尷尬。
隨手拿過一邊的外套給她遮掩,隨後遞過去一塊手帕,眼角的笑紋帶著歲月的痕跡。
「乾媽身體還好嗎。」他嗓音溫和道。
姜沅穿上黑色的中山裝外套,擋住了襯衣上的了淚漬,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對於老師知道她和霍家的關係,姜沅並不意外,重重點頭:「乾媽很好,哥哥也很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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