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母親好像也動搖了,和安瀾聊了很多,並且親自說希望她可以主動搬出去。
沈昭很痛苦。
但他知道,媽媽肯定比他更痛苦,從小到大,對安瀾最用心的,是媽媽。
舅舅舅媽還有表哥表姐對安瀾感情不深他可以理解,但他理解不了父母的行為,血緣很重要,可親情也很重要。
所以他去問了媽媽。
當時邱映雪沉默了許久,只說:「安瀾在家裡一天,阿沅就融入不了這個家,只能把自己當成外人。」
「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痛苦。」
雙手扶著木欄杆,沈昭無聲地看著沈安瀾收拾好東西。
她在家住了十八年,只裝了一個皮箱,其它的並沒有準備帶走。
沈昭有些心酸,眼神也軟了幾分,對她的怨氣也少了許多。
多年姐弟,他現在的心情難以言喻。
邱望舒正好從拿了包草藥出來,見他有些失落,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沈安瀾的那間屋子。
「捨不得就住進去吧,阿沅住沈柏聿那間,沈柏聿住你的房間,你住沈安瀾那間。」
她語氣涼涼道:「見不到人也可以睹物思人嘛。」
「表姐,我沒有這個意思。」沈昭有些無奈。
邱望舒扯了扯嘴角:「這樣最好。晚上阿沅就要過來了,給我收起你這副要死不活的嘴臉。」
「和你一母同胞的是姜沅,不是沈安瀾,錯誤就應該被修正,而不是一錯再錯。」
言盡於此,邱望舒懶得再多說。
瞥見房間裡背脊挺直僵在床邊,動作停頓的女孩,她皺了皺眉,提著草藥下樓煎藥了。
姑姑傷心過度又勞心費神,身體有些虧損,上次是她說話太重了,她想替姑姑好好調養一下身體。
至於沈昭——
隨便吧。
他怎麼想的也沒人在意。
痛是肯定的,但不能因為痛就不去除頑疾,以後他遲早會明白過來的,現下做出的選擇對誰都好。
沈昭倚著欄杆低著頭,額頭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幾分鐘,他抬腳往另一邊走,把從沈柏聿房間裡收拾出來的東西放在自己房間。
大哥平時不怎麼回來,以後可以兩個人一起住,也可以一個人睡客房,沈安瀾的房間他不想進。
不管怎麼樣,多年的親情依然在,他不想太快抹去她存在過的痕跡。
等哪天想通了,他會親自進去收拾,把剩餘的東西都給她送過去,房間也會重新裝修。
想到晚上要和姜沅見面,他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
她會怪自己嗎?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沈臨才從謝家回來,並且叫上了謝宥川一起。
用他的話來說,這是家宴,可以來。
不僅有謝宥川,還有林白,也被邀請一起吃飯。
林白其實很惶恐,看到沈安瀾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忽,但又覺得自己做得沒錯,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所以挺直背,眼神也堅定了起來,還主動喊了聲沈安瀾。
邱望舒覺得他挺有意思的,又誠實又慫。
妹妹對他的興趣邱曜都看在眼裡,默不作聲喝著茶,觀察這位林醫生。
邱映雪下廚的時候沈昭也去幫忙了。
見他心不在焉邱映雪也沒有多說什麼,母子倆的心路歷程差不多,而且孩子也大了,有些事情他需要自己消化。
沈安瀾還是會幫著洗菜端菜,她知道,以後可能就沒有這個機會了,整個人比以前安靜了很多。
短短几天內,她也瘦了一大圈,看起來有些憔悴。
說不心疼是假的,邱映雪想說什麼,最後只剩輕微的嘆息。
沒過多久,姜沅和謝宥川也來了,兩人並肩進了客廳,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看到她身邊的男人,邱望舒先是眯了眯眼睛,目光挪到他的腿上,心裡也鬆了口氣。
沈安瀾也看到了兩人。
和之前珍珍說的張嬸講過的話不一樣,姜沅和謝宥川站在一起竟然看起來十分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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