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之後也會回美大陸,有的是機會,到時候弄死他。
顧硯修看著他這個樣子,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嘆口氣。
算了,忍不住就不忍了。
他抬手,在陸野頭頂上輕輕摸了兩下。
他的頭髮又粗又黑亮,定型噴霧把頭髮弄得硬邦邦的,一副很不好馴服的樣子。
可在顧硯修的手心碰到他頭髮的瞬間,他整個身體都僵住了,然後笨拙又小心地低下頭,朝著顧硯修手的方向靠了靠。
嗯……本來只是想摸兩下就收手的。
顧硯修的手停在了陸野的頭頂上。
「好了,別想他,讓一個腦子都沒長全的人氣到你。」
陸野卻忽然說:「你爸爸怎麼會給你安排這樣的人?」
顧硯修簡單想了想。
「可能是家境相當,又比較適齡吧。」他說。
「那我也……」
陸野脫口而出。
顧硯修轉頭,就看見垂頭喪氣的大狗眼巴巴地盯著他,好像明知道沒什麼希望,卻又管不住自己的嘴。
顧硯修錯開目光。
他最近比較容易心軟,見不得有人這樣。
兩個人短暫地誰也沒有說話。
陸野喜歡他,他知道。
他分化那天,無論陸野沖他說的話,還是鋪天蓋地的猛烈親吻,都讓他無法質疑這件事。
陸野喜歡他。
或許是表白之後就是一段昏天黑地的易感期,肢體的接觸讓人的情感也變得親近,顧硯修對這件事似乎並不排斥。
但是理智告訴他,是該說清楚。
清楚明白地拒絕陸野,告訴他,他不可以。
顧硯修靠在欄杆上沉思了一會兒,想著想著,忍不住仰頭喝了一口酒。
不遠處的宴會大廳里燈火璀璨,賓客們熙熙攘攘地交談說笑著。
而他們周圍,藤蔓花卉在夜風裡盛開,搖搖晃晃的,讓人的心旌也跟著搖曳。
顧硯修一杯酒喝完,轉頭看向陸野時,到嘴邊的話卻說不出來了。
陸野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他安靜地垂下眼,不再多說,像個被罰站在走廊里的中學生,等著老師把試卷劈頭蓋臉地摔在他身上。
可是……為什麼要欺負乖孩子呢。
短暫的沉默之後,顧硯修緩緩呼出一口氣,拒絕的話徹底說不出來了。
「你那天說給我準備了一輛車,什麼樣?」他問。
陸野的眼睛肉眼可見地亮了。
「快要安裝好了。」他語速很快。「過兩天就可以上路。深灰色的,和你這件衣服很像。」
顧硯修低頭看向身上的衣服,就看見了胸口的那枚藍鑽胸針。
「啊,對了,這個還給你。」
他差點忘了,身上還戴著陸野的東西呢。
可他正要取下來,陸野就按住了他的手腕,說:「別摘。」
「嗯?」
陸野垂眼看著他戴的那枚鑽石,眼裡浮動著顧硯修看不懂的情緒。
「本來就是送給你的。」
顧硯修看向那顆鑽石。
他對珠寶的研究不多,但從小耳濡目染,他一眼就能看出這枚鑽石的顏色和淨度有多極品。
「今天也不是什麼節日,這太貴重了。」他說。
「不貴的。」陸野卻好像很執著。
顧硯修看向陸野,就見他問自己:「好看嗎?」
顧硯修很誠實地點頭:「好看。」
夜風裡,陸野笑了。
「好看就好。」他輕輕地說。
攀爬在牆壁上的鈴蘭花搖來晃去,顧硯修的心跳也跟著它搖擺,被晚風熏得全是花香。
可能是空腹喝酒,有點醉了。顧硯修心想。
「那這個周末,我帶你去試車,好不好?」路也又問。
「去試你的新車。」
——
顧硯修又答應了。
宴會很忙碌,他們在外面待不了太久。顧硯修一杯酒喝完,就和陸野一起回到了宴會廳里。
果然,得知代表厲氏來赴宴的人是陸野,一大半的賓客都在打聽他。
如果能和這位炙手可熱的厲公子搭上兩句話,那可真就是今天的意外之喜。
陸野一露面,很快就被人群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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