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替顧硯修吹著頭髮,將他半擁在懷裡。暖風拂過,陸野悶悶地笑了一聲,胸腔的震動貼在顧硯修後背上,弄得他背脊一緊。
「但我手癢,他不讓我開,我就偷偷開。」
顧硯修也默認了陸野說的「他爸」,只有陸成風一個人。
「他可能是擔心你,怕你會經歷和他一樣的事。」顧硯修說。
「應該是吧。」陸野說。「不知道有什麼可怕的。」
顧硯修笑了。
「他當年也是賽車手,肯定不是一個容易害怕的人。」
說到這兒,他難免的有些羨慕,聲音不自覺地放輕了。
「他會怕,一定是因為他很愛你,比起榮譽,更想讓你平安。」
顧硯修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但即便沒見過陸成風,也大概能從陸野的話里,漸漸猜到他的想法。
同時,他羨慕,只是因為他也同樣理解自己的父親。
那些有權有勢的世家總是張狂地把自己當做王朝的皇帝,顧硯修嗤之以鼻,卻也知道高處不勝寒這樣的事,從古至今都沒變過。
他父親如果像所有普通的父親一樣,偏愛、仁慈,那他就無法走到今天的位置,甚至無法維持家族的榮耀。
誰都害怕盛極轉衰,包括顧硯修也是一樣。
他已經算是遊刃有餘,有足夠的天資和能力,已經是幸運的了。
只是偶爾羨慕一些被允許平庸的孩子,羨慕在父母眼裡,他們有比成功更重要的事。
顧硯修笑了笑,正要說話,就發現陸野在看他。
「你也永遠都會平安。」陸野說。
顧硯修忍不住笑了:「借你吉言。」
陸野卻沒笑。
晚上臥室的燈光開得並不亮,他漆黑的眼睛卻很顯眼,沉靜而專注的,差點一眼看進他心裡。
「……怎麼了?」顧硯修的喉結沒來由地又滾了滾。
陸野沒說話,只是放下吹風機,輕輕撫了撫他已經被吹乾的發頂。
吹風機的聲音熄滅了,突然的安靜里,氣氛一下變得極其曖昧。
顧硯修感覺到了自己的呼吸在發沉,也感覺到房間裡龍舌蘭的氣息逐漸洶湧,猛烈的幾乎要趕走所有的氧氣。
顧硯修有點呼吸困難了。
「啪嗒。」
細微的聲音響起,他轉頭,就看見陸野放下吹風機後,反手拉開了床頭的抽屜,從裡面熟練地拿出一支Alpha抑制劑。
顧硯修知道為什麼。
A或O不是只在易感期會控制不住信息素的洶湧,人如果在各種情況下情動,都有可能讓身體同時陷入情熱。
這對獨處的AO來說,太過危險。
陸野單手磕掉針蓋,顧硯修卻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對上陸野詢問的目光,顧硯修頓了頓,對他說:「你昨天才打過抑制劑。」
「嗯。」
陸野卻毫不在意。
他的易感期一直都很劇烈,每次都要用掉不少抑制劑。雖然據說會有一些副作用和抗藥性,不過他習慣了,也沒什麼。
顧硯修看著他這幅模樣,卻莫名覺得可憐。
默不作聲的……像是當年在機場上孤零零站著的那個少年。
他自從分化之後,就是靠著陸野的信息素在安撫自己。陸野對他一直是有求必應,但換在陸野身上,他就理所當然地靠著打抑制劑來解決。
沉默之後,顧硯修傾身,拿過他手裡的抑制劑,一把丟進了垃圾桶。
這個動作讓他半邊身體都伏在陸野身上,只需要微微一低頭,兩人的呼吸就會勾纏在一起,連目光都被扯動著,很自然地匯聚在一處。
被陸野這樣看著,顧硯修的耳根燙得厲害。
他伸手,一把蓋住了陸野的眼睛。
嗯……好多了。
安靜的夜色里,顧硯修伏在陸野身上。
他就這麼乖乖地靠坐在那裡,任由顧硯修遮住他的眼睛。
顧硯修生疏地俯下身,很不熟練地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這樣…也會好一些的吧?」
陸野的眼睛上覆蓋著顧硯修的手。
他看不見,只能聽見靜謐的夜色里,顧硯修這樣問他。
第80章
再之後, 陸野反客為主,顧硯修沉入柔軟的被子裡,被鋪天蓋地的親吻吞沒。
這天晚上, 陸野沒從這間臥室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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