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為……他覬覦哥哥的這件事,被他親口說了出來。
顧硯修喉嚨里一梗,感覺像是被一些道德人倫上的問題打了一拳。
……算了,他畢竟是哥哥,是更成熟的那個人。
「……我走了。」顧硯修頓了頓,緩聲說。「昨天的事情……」
昨天的事情,怎樣呢?
他不知道該說感謝還是責備,但是在他的為人準則上,別人無論抱有什麼樣的想法,都是他人的自由,他無權干涉,也從來沒有改變旁人想法的興趣。
更何況……陸野也沒有給他帶來任何麻煩,反而他的自制力也很差勁。
顧硯修亂七八糟地思考著,正在想怎麼說,眼睛一抬,正好撞上陸野緊閉著的嘴。
嘴角上一道破皮的傷口,是昨天在他的牙齒上磕的。
……算了。
顧硯修泄氣,飛快地說:「我走了。」
他轉身朝著客廳走,一隻手呼出通訊器,準備叫人來給自己送一套衣服,還有度過之後的易感期所需要的抑制劑。
通常A和O第一次分化,易感期會持續一周左右。臨時標記只能起到一種簡單的抑制,如果不能持續得到安撫的話,定期使用抑制劑會更穩妥一些。
只是顧硯修的通話界面還沒有呼出,手腕就被人按住了。
他抬眼,陸野已經從旁邊提過幾隻手提袋,裡面是一整套衣服,還是顧硯修比較常穿的成衣品牌。
在這之前,他還不知道陸野是這麼妥帖的一個人。
短暫的無言之後,顧硯修單手接過袋子:「……多謝。」
——
顧硯修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陸野的家。
港內區市中心的高檔小區,離Lush倒是不遠。顧硯修坐上車就開始無法自控的喘息,平復了一會兒,才給柳程發消息:「我現在去公司,替我準備一些抑制劑。」
柳程很快回覆:「好的顧總!是您用嗎,需要替您安排私人醫生做一些簡單檢查嗎?」
顧硯修頓了頓,說:「先不用。抑制劑要Omega的,不要買錯。」
通訊器那頭,柳程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顧硯修才收到了他的回覆:「好的,顧總。」
顧硯修長出一口氣,打開車上的儀容鏡,找出抑制貼,對著鏡子往自己的後頸上貼。
儀容鏡里,他偏過頭,後頸上的齒痕清晰可見。
昨天,陸野給他貼上的抑制貼,是陸野自己用嘴撕下來的。
牙齒刮過後頸的觸感讓人戰慄,像是被鷹的利爪攫住後頸皮的兔子。他動物一樣叼著抑制貼撕掉,一直到咬在顧硯修皮膚上的時候,顧硯修才發現陸野的犬齒很長。
陸野像是怕他痛,一直在舔他。
細微的痛,伴著舔舐,更多的是被Alpha標記的說不清的戰慄。
「不要……」
顧硯修忍不住地哆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不要什麼。
「啪!」
他一把將儀容鏡關上,將抑制貼牢牢地貼上後頸,單手撐著方向盤狠狠呼出一口氣。
一直想這些幹什麼!陸野比他年紀更小,他犯糊塗,難道自己也要犯同樣的錯誤嗎!
難得的,向來開車很平穩的顧硯修,比導航時間提前了好幾分鐘到了公司。
他乘專梯到了辦公室,柳程早就等在那裡,懷裡抱著兩盒Omega抑制劑,有點忐忑地等顧硯修來。
「顧總。」
「嗯。」
柳程是個Beta,雖然感覺不到信息素的波動,但是常識還是有的。
他的目光掃過老闆貼著抑制貼的後脖頸,又偷偷看了一眼他空蕩蕩的身後,這盒抑制劑是給誰用的,不言而喻……
「顧總,是您分化了嗎?」柳程問。
「嗯。」顧硯修坦然回應。
靠,大老闆分化成Omega了。
柳程本著作為助理最基本的專業,沒有表現出任何態度,將抑制劑打開了放在顧硯修面前:「顧總,那您分化的事情,需要透露給媒體嗎?」
顧硯修頓了頓,說:「去說吧。」
雖然分化成Omega是計劃外的意外,但是也沒有向媒體隱瞞的必要。即使有影響工作的可能性,也沒必要為了這個去裝A。
「是。」
辦公室的角落裡種了一些稀有植物,其中有幾株北美的沙生物種,味道和龍舌蘭有點像,但是區別很大。
但是……只需要這一點點相似性。
顧硯修感覺皮膚下莫名的酥麻,甚至心理作用一樣,感覺到了一種周圍空蕩蕩、冷冰冰的虛空感。
他之前聽說過,被標記後的Omega會在身體和心理上對標記自己的Alpha產生依賴,如果突然離開對方,還會產生一些戒斷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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