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的腦海亂七八糟。一會兒是顧硯修猛地撞在他胸膛上時,後背喘息間微微的起伏,一會兒是顧硯修抬眼看向他時,那驚鹿一樣澄澈的眼睛。
這讓陸野做不出任何反應。
他們應該很熟了才對,他不該連說句話的能力都沒有。
但事實卻是,按住那顆躁動的心臟,已經花掉了陸野全部的力氣。
——
曲尚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
一個星期了,每天新聞上都是顧硯修的消息。
曲尚翻了很多評論和營銷號,可是惡評卻寥寥無幾。那些媒體像收錢了一樣,清一色的都在夸顧硯修。
夸吧,夸吧。古人都說登高必跌重,現在贏了還不叫贏。
畢竟,這一周學校的課程講的都是重點,顧硯修全錯過了,期中考試還怎麼辦!
畢竟學業成績可是很重要的!不僅決定這個學生能不能保送名校,就連顧硯修要去的那個拓荒者科考團,也是要看學業成績的!
之前也不是沒有先例。不少學生只考砸了一次,就和美大陸的名校失之交臂。
他就等著看,顧硯修回學校之後急死他……
曲尚憋著一股勁兒,已經卷了一個星期了。甚至為了彎道超車,他每天最多只睡四個小時,眼睛底下一片烏青。
他做題做得頭都暈了。
就在他昏天黑地地解一道幾何大題的時候,忽然,耳朵里出現了顧硯修的名字。
「……結果你猜顧硯修說什麼?他說……」
「哈哈哈哈哈哈?這麼尷尬!那那個人不是要氣死了!」
「對啊!他直接撞開顧硯修走了……」
是兩個剛回到班裡的學生,在小聲議論著剛才看到的事。
曲尚猛地抬起頭。
顧硯修!他回學校了!
他立刻扭過頭去,直勾勾地盯著那兩個人:「你們看到顧硯修了?」
那兩個學生嚇了一跳:「對,對啊……」
曲尚逼問:「他在哪裡,圖書館還是老師辦公室?」
要是讓他知道,顧硯修偷偷去找老師問重點的話,他一定會去問個清楚的。
「這……」
「快說!」
那個學生尷尬地撓了撓頭。
「他,他剛從禮堂出來。」他說。「說是在跟樂團的人一起排練呢。」
曲尚:「?」
曠了一周的課,回來居然還不學習?
顧硯修……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曲尚手裡的筆捏得咯咯作響。
——
之後一段時間,顧硯修有空就會去練琴。
他的時間比較零散,所以都是自己去琴房排練。
總之他樂理知識充足,上次也合奏過。只要在演出之前再和他們合奏幾遍,服從指揮調度,就不會出問題。
臨近期中,學校里學習氛圍很濃,除了顧硯修之外,還沒有幾個會在外面躲清靜的人。
宋祁東就是其中之一。
他跟幾個小弟都住校,家裡沒人管,考幾分更是沒啥區別。
臨近考試,幾節音樂體育課都被改成了自習,這對他們哥幾個來說,就是想上音樂就上音樂,想上體育就上體育。
直接曠課,出去玩去了。
「上器材室借倆籃球唄?打球去。」幾個人在校園裡邊走邊商量。
「就我們幾個?沒意思。」
「馬上考試了,你還想跟誰玩?有個球打都不錯了。」
宋祁東領著幾個人溜達,忽然,有人靠了一聲:「哥,你快看,那不是大哥嗎?」
這一嗓子,讓所有人都抬起頭來。
自從上次他們在食堂里讓陸野狠揍了一頓,陸野就單方面成了他們的大哥。
只是陸野下手狠,性格更冷,不管他們怎麼示好,甚至幫他拿籃球砸了他們班裡那個死胖子的嘴,結果他到現在也不搭理他們。
一聽到大哥兩字,幾人齊刷刷地抬起頭來,宋祁東也扭頭往那個方向看。
沒想到真是陸野。
他坐在藝術樓後側,貼著牆根坐在地上。從他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宋祁東伸長脖子。
只見是一隻漆黑的毛糰子,正在陸野腳邊滾來滾去。
——
只有港內區有貓糧賣。
陸野上次比賽的獎金分完之後,沒給自己留多少。
買了半個月的營養劑,剩下的錢,只夠在食堂換很小的一袋貓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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