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忽然伸出一隻手，遞過來一個小盒子：「小堯在找這個？」

蘇堯一抬頭，看見那隻精緻的小盒子頓時眼前一亮：「沒錯！謝謝師……」

欸？師尊？！

他視線又往上移了移，赫連塵那張明顯不悅的臉被他盡收眼底。

「師、師尊，好巧呀……」蘇堯心虛地眨巴眨巴眼睛。

一旁的系統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目光在對峙的兩個人之間遊走片刻，果斷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兩步，又退了兩步，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拔腿就開溜。赫連塵沒有跟這個將小堯帶跑的傢伙計較，拉過她的椅子坐下，視線卻始終放在蘇堯身上：

「是啊，好巧呀我的乖徒兒。」

蘇堯：「……」嗚嗚。

現在他不糾結什麼鯛魚燒不鯛魚燒的了，滿腦子都在盤算著怎麼找藉口才能更合理，但旁邊小桌上滿桌的狼藉，以及手裡這盒化食丹，似乎在昭示著他無論找什麼藉口都會顯得蒼白。

忽然，肚子被一隻手掌捂住，不輕不重地揉了兩下。

「唔……師尊，你別碰，好脹……」

赫連塵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手上動作卻沒停：「知道脹還吃這麼多，還要用化食丹，那東西又不能常吃。這些小攤小販的東西有這麼好吃嗎？」

「好吃啊。」蘇堯實話實說，但剛說完，赫連塵幽幽的視線就飄了過來。

蘇堯立馬閉了嘴。

他抿起嘴，盯著眼前低頭認真給他揉肚子的赫連塵，忽然福至心靈，明白了什麼：

「師尊，你放心。」他雙手捧住赫連塵的臉，令對方抬起頭看向他，「這些都是路邊的野花，只有你做的飯，才會讓我有家的味道~」

「……」赫連塵安靜了幾秒，眼底總算有了笑意，他伸出食指在蘇堯額心點了點，「這些話都是從哪學的？真是學壞了。」

「嘿嘿。」蘇堯吐了吐舌頭。

……

後來蘇堯左找右找沒再找到系統的身影，據說是在路上被同樣出來摸魚的領導撞見，揪回去工作去了。蘇堯在心底默默替對方點了個蠟，隨後跟著赫連塵回去了天道那裡。

天道不在家，似乎是出去吃飯去了。

「師尊，你跟公司那邊聊了啥？他們瞞著我的那些東西問出來了嗎？」

提到這個，赫連塵的神色有些複雜。他嘆了口氣，才道：「他們找我，其實想與我簽訂契約，達成某種合作。」

「契約？合作？」蘇堯有些意外。

「不是什麼好事。」赫連塵皺起眉，「這些傢伙跟你之前提到過的另一個系統，不過一丘之貉罷了。」

「……啊？」蘇堯想不到赫連塵居然會這麼說。

從他的視角看過去，公司雖然很摳門，有時還喜歡壓榨員工，但至少的確是在規規矩矩拿錢辦事，收到天道下的訂單，所以派他來這個世界扮演反派罷了。

若說有嫌疑的地方，那便是始終不肯向他透露有關這個世界的事，只是給了他一些任務，一味地讓他完成。

赫連塵將自己知道的都與蘇堯講了。

他們這個世界從很早之前就被另一個系統盯上了，對方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汲汲營營數十年才將世界撬開一道裂縫，而後趁虛而入，將世界中的所有「反派」都抹消掉。這世界是一本書，劇情如果要繼續走下去，男主、女主和反派缺一不可，所以在那之後，世界變成了一潭死水。

天道為自救才找上了現在的公司，公司派出穿書者彌補了這一世界中「反派」的空缺，又與天道一同駐守冥界與仙境，才慢慢將世界的裂縫修復，令這個世界得以繼續運轉。但另一方系統當然不肯死心，半途劫持了蘇堯綁定的系統信號，也跟著進入了世界之中，暗地裡搞各種小動作，想將蘇堯這個穿書者抹殺掉。

至於公司為何要找赫連塵談合作，據先前那個地中海的中年男性所說，他們與另一方系統對立了這麼久，卻始終找不到對方的所在。

——除了秘境那次，赫連塵順著其信號連結燒毀了對方的主機。

「原來還發生過這種事？」蘇堯完全沒聽赫連塵提過，「師尊，你好厲害！」

忽然被誇夸，赫連塵耳尖有些紅：「咳，小事小事，我當時都沒怎麼在意。」

「不過，今天在公司裡面浪費了這麼久，得到的就只有這些半真半假的信息了。」赫連塵有些遺憾。

蘇堯想了想，卻道：「我倒覺得，他們說謊的概率不大。」

赫連塵投去一個追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