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許伊在哪?不說,我就殺了你。」
洛夏勒特調轉權杖方向,正對向「許伊」的脖頸,神情冷漠,周身危險的氣場席捲而來,罕見地表現出頂端決策者的樣子。
「許伊」並沒有多加反抗,很快招供了地方:「我把他藏在了狩獵場地下。不過我倒想一問,我怎麼露餡了?因為什麼藍姨,我跟蹤他十幾天,也沒看他見任何一條女性人魚。」
洛夏勒特手起刀落地砍下他的腦袋,才回答了這個問題:
「當然是因為他是我親表弟啊,對上司他可以不假辭色,對他的給他安排了工作的親表哥他怎麼可能這麼冷漠。」
哇哦,這理直氣壯的裙帶關係。
親衛隊上至領導下至隊員都不由地回憶了下自己有沒有和許伊結梁子,最終的結果卻是很難在記憶里找到許伊的影子。
為數不多幾個記得許伊相貌的,也是從犄角旮旯里翻出點東西,可以說,許伊在親衛隊裡是個沒什麼存在感還稍有些自閉的小透明。
洛夏勒特顯然不欲解釋安排工作這一事,轉動權杖的最中間的那一節,儲物的格子被打開,他伸手拿起一枚做工精緻的貝殼哨,浩蕩的音波極具穿透力,急促有力的哨聲讓親衛隊的精神不由一振。
跟著入海的離朱神情一凝,有一瞬間他感覺那支哨子的氣息頗為熟悉。
但當他在仔細感應時,卻又察覺不到什麼了,只能歸結於海水對他這種控火神獸的壓制讓他的腦袋變得有些不清醒了,而且哨聲的確很鬧人。
即使秦閒在看見哨子的那刻就游至傅尚夏身後,用手替其捂住了耳朵,但依然收效甚微。
剎那間耳鳴了一陣,傅尚夏反應過來後,拿下了秦閒的手,等哨聲一停,便湊近秦閒耳邊問:「你知道貝殼哨有什麼用嗎?」
只見,正值青年或中年的人魚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面容罕見地嚴肅,很快排列成整齊的十六列。
「是集結令,」秦閒解釋,「那支貝殼哨材料不明,有一些特殊的效果。許伊是王族的人魚,而且藍盼女士,也就是許伊的母親,洛夏勒特的阿姨,是替剛上位的洛夏勒特擋刀而死,洛夏勒特一直覺得他虧欠許伊。」
秦閒的眼睛裡閃過一道暗芒,仿佛醞釀著狂風暴雨,他繼續道:
「而且牧青黛的手伸得太長,也太快,不嚴陣以待,水藍星很快將會被擾得天翻地覆,於情於理,洛夏勒特都要謹慎。」
見傅尚夏一副興味盎然的表情,秦閒便伸手牽住他道:「我們跟上去看,洛夏勒特不會介意。」
正中下懷的事情,傅尚夏沒有理由不應:「好。」
所謂的狩獵場其實是一座早就廢棄多年的三層鬥獸場,占地莫約五公頃。
最底層的很多坍塌處都纏著密密麻麻的海草,地面也在多年沖刷中變得崎嶇不平,到處都是荒蕪的氣息,但這種空間又正適合和大型的魚類周旋,所以也就成了狩獵場。
幾根傾斜的石英柱子上布著斑駁的血跡,親衛偵查隊隊長抹了一下,很腥,應該是三到五天前某種大型魚類留下的。
在最底層搜查的人魚們也陸續回來,各隊作了匯報,點了數,沒有許伊的蹤跡,也沒有少掉任何一人。
洛夏勒特面容稍肅,冷靜地施令:「先鋒隊上二層,如果有人挾持人質,就別輕舉妄動,五分鐘沒人回來,就一起上去。」
二層的建築要比底層精美得多,也耐侵蝕得多,這原本就作為貴族的包廂被使用,一扇小窗就可以將場中之景盡收眼底,底層的視線卻無法看清包廂里。
很麻煩,這種情況下,哪怕只是來看熱鬧的傅尚夏也感覺到了略微的棘手。
不過好在,先鋒隊走上樓梯後不足四分鐘,北偏西的方向就傳來了呼喊。
「殿下,許伊殿下在這裡,上面沒人,但我們需要支援。」
循聲望去,小窗里探出一個半身,是先鋒隊的一個隊員,只是他用右手捂著左臂,原本板正的作戰服左袖塌了下去,血浸紅了衣袖。
他的左臂斷了。
星際的醫療技術,是可以實現斷臂重接的,不過也難免會留下一些後遺症。
洛夏勒特頓然便覺得不妙,率先踏上了樓梯,似乎急著去驗證什麼。
組成親衛隊的人魚們也一窩蜂往樓上鑽,傅尚夏和秦閒順著人流,也走了上去。
一百多平方米的包廂里滿地狼藉,主要是血跡混合著某種不知名紫色液體,最裡面的牆壁被撞得凹進去一大塊,看著和六七隻人魚打鬥不休的許伊,洛夏勒特頭皮發麻。
那六七隻人魚或多或少帶著些匕首傷,而拿著匕首、眼睛通紅仿佛露出獠牙的野獸般的許伊身上也有一些戟造成的輕傷。
至於那條斷了半條胳膊的人魚,洛夏勒特一進來就招呼他去最近的醫院。
親衛隊的人魚束手束腳,稍落下風,洛夏勒特邊參戰限制許伊的動作,邊想對策。
他止住其它人魚要進來的動作,卻讓傅尚夏和秦閒遊過來,就這一個分神,他白白挨了許伊一爪子,痛呼一聲:「嘶。秦閒,還有秦閒他對象,你們有沒有辦法解除他這種不正常的狀態?」
在他期許的目光里,秦閒無情否定道:「沒有。你都不知道是什麼引起他發狂,怎麼可能有對症下藥的解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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