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
傅尚夏微微蹙眉,已經看到了幾條深淺不一的魚尾的肉搏,但他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秦閒忽然道:「吃飯吧。」
兩人對視一眼,知道雙方都不準備離開,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還冒著熱氣的家常菜,傅尚夏半點不好奇秦閒到底如何生火煮飯的。
他毫不客氣地拿起碗筷,夾起一塊肉片,卻方向一轉,放到了秦閒碗裡。
「先『賄賂』一下,待會還麻煩秦少校保護我。」
賄賂並不是好詞,他卻光明正大地說出來,邊說邊用手戳了戳蛇不白的七寸。
倒也不是故意得著七寸戳,順手戳了而已。
但秦閒的眼神就倏地一變,蛇不白又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連了通感,銀蛇的七寸對應的正是他的腰腹。
指尖划過引起肌肉不適應的戰慄,就好像他的腰腹間真的殘留著手指微涼的溫度。
「別碰它。」秦閒語氣冷硬地說。
見傅尚夏茫然抬頭,他心裡又覺得有股陌生的情愫,放緩了語氣道:「抱歉。」
他想知道蛇不白的目的,但同時,他也知道蛇不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其中也有他這個主人的潛意識的促成,畫靈即使有再高的主觀能動性,也只是召喚者的精神力夠高而已。
傳統的畫靈無法生出完全自主的意識,秦閒很清楚這一點,他需要反省自己對待傅尚夏的態度。
看他道歉,傅尚夏便沒再計較,再沒碰銀環蛇的七寸,但銀環蛇卻將他的手腕纏得更緊,差點留下紅痕,蛇頭還撒嬌地蹭了蹭。
「蛇不白,對嗎?星艦上聽人聊過。」傅尚夏道。
「嗯。」秦閒點頭。
稍稍長了些的黑髮看著柔軟,稱得他沒有那麼冷漠,傅尚夏內心竟有幾分想站起來揉揉他的頭髮的想法。
好像一隻外表威猛的阿拉斯加犬。
心底突然冒出這個念頭,傅尚夏更想逗弄對面的人了,隨即便調出私信,找個幾個土味情話發了出去。
上下:你今天是不是很累?
上下:因為你在我心裡已經跑了一整天了。
上下:我的心說我不想吃晚餐。
上下:因為晚餐不是愛你的形狀。
聽著秦閒通訊器傳來的四聲消息提示音,再看看男人面無表情地查看再已讀不回,傅尚夏心中暗暗發笑,面上卻道:
「秦閒你今天是不是很累?」
秦閒看向他,眼底情緒倒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傅尚夏慢條斯理地咽下最後一口飯,才道:「用裝置在海底畢竟不方便,我下午讓我的畫靈將他的能力壓縮成了一杯水,你要不要試試?」
「不必。」秦閒雖然拒絕,但視線卻未從他銀色的尾巴上移開。
「你要摸摸看嗎?」傅尚夏道。
話音未落,銀尾便在水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搭在了秦閒腿上。
輕飄飄的。
秦閒順著自己的心意,粗糙的手掌抓住了絢麗的尾鰭。
尾巴一陣酥酥麻麻,手指摩挲的地方留下熾熱的溫度,傅尚夏後悔了,想抽回尾巴,但尾鰭已經被那人握在掌心中了。
「放、放開。」傅尚夏盡力抑制住顫抖的聲線,如此說道。
秦閒沒聽,也沒停。
傅尚夏耳尖紅了,這尾巴太敏感了,他只好又試著抽回來,邊道:「別碰了。尾巴是腿變的,這樣碰很難受。」
聽他說難受,秦閒才放魚尾。
傅尚夏頓時鬆了一口氣,看見他若有所思的神情,決定推一下進度,故意嘟囔道:「真的很奇怪,就像觸摸的不是魚尾,而是…我的小腿。」
秦閒聞言一愣,但蛇不白已然有了個新主意,他變長了些,纏到了傅尚夏上身與鮫尾相接的那處長著魚鱗的地方,環住了他的腰肢。
可蛇尾卻在動作間時不時掃過銀色的鮫尾。
魚尾冰涼,蛇尾也冰涼,傅尚夏沒在意,透過縫隙看向蚌殼外面,白毛猛虎早已將幾隻人魚都打暈了。
周圍的蚌殼也沒被破壞。
一條深綠色,一條土黃色,一條玫紅色,還有四條相近的淺藍色人魚。
傅尚夏看到了其中一條人魚輕顫的睫毛,手用力地鉗住了他的下顎,問:「怎麼弄的?深色派?」
「是,深色的魚尾才是人魚都主流,淺色人魚占了分獵物的便宜還不夠,非要喊那種口號,他們活該,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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