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綠色的瞳孔驟縮, 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慌亂,拉住來報信的精靈道:「那守衛大哥你快帶我去。」
守衛精靈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和擔心,這位下任精靈王年紀不大, 都是街坊四鄰看著長大的, 不知道能不能抗住那種血腥的場面, 良心掙扎過後, 他快步將珈爾帶了過去。
傅尚夏也跟了過去,早在看到精靈守衛急匆匆跑來的時候他就料到出事了,而且很大概率是那兩個機械人搗的鬼, 只是沒想到對方會直接殺人造成騷亂。
他離開的時候,朝離母樹沒幾步的幾隻安排看守的精靈叮囑了幾句, 得到對方信誓旦旦決不會放任何一個物種進來的保證, 又不放心地將重明鳥崽和鳴蛇崽放了出來。
前者本身就是通體金黃色的, 窩在母樹樹枝上, 不容易被發現,鳴蛇崽喝下藥水, 似乎也隱身了。
傅尚夏得長老們青眼的事早就傳開, 精靈們還想了解人類奇奇怪怪的東西, 對於他的跟隨攔都沒攔, 一路暢通地來到了死亡現場。
看到人類的慘狀,珈爾這個沒見過血的精靈忍不住乾嘔起來, 又不能別開眼, 最終嘔吐的聲音只是越來越大, 實在反胃, 他捂嘴到一邊吐了。
地上躺著兩個人,都是二三十歲的男人,一個七竅流血, 腹部被殘忍地挖了個洞,身體裡的器官都不見了,咕嚕咕嚕地往外冒血。
另一個頭部有巨大的血口,雙腿被砍斷了,但致命傷應當是脖子上的那個洞,像被什麼扁棒狀的東西穿破的,都是剛死不久,臉部表情也被血糊住看不清楚,周圍的花草都被染紅了一片。
這塊地方已經被精靈們圍的水泄不通,有熱鬧看來的人自然多,但人群都被攔得遠遠的,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勉勉強強看到精靈們在一起嘀嘀咕咕,已是極限。
傅尚夏留了個心眼,如果單單只有他一個人類進來,必然會引人注意,他暫時本不想曝光在人前,他離開母樹的時候找鳴蛇崽要了瓶改變個人磁場的藥劑。
他現在的眾人、眾精靈眼裡都是一個長相清秀的精靈。
傅尚夏仔細打量了遍兩具屍體,由於他記得當時自己車禍後的慘狀,對這兩具並不是儀容很齊整的屍體接受良好,看到脖子那處傷時,他低低地呢喃道:
「劍傷,那柄小劍。」
珈爾吐到什麼都吐不出來,才往屍體那走去,看到一個樣貌陌生的精靈站了他之前站的位置,精神萎靡地問了句:「什麼?」
傅尚夏沒理他,手伸進口袋,摸出了他剛用來拆快遞的小劍,道:「是這個刺破的咽喉。」
珈爾看著他拿出的東西,鋒利的刃尖白光一閃,他沒強迫自己看屍體,一向傲氣純然的少年正色厲聲問:
「你是哪家的精靈?」
「小人參,罐頭,」傅尚夏轉頭看向來的幾個長老,見他們都用一種看疑犯的眼神看他,也沒立即解釋,「先把屍體抬走,這裡個不是說話的地方。」
幾個長老看向珈爾,珈爾點了點頭,全權同意了傅尚夏的話。
等屍體被有序安排起來,珈爾扭頭對傅尚夏道:「我帶你去議事廳,你那東西怎麼弄來的?」
他還是沒忍住邊走邊問了一嘴,傅尚夏卻停下腳步,沒回答他的話,他道:「精靈母樹那裡要多安排點人手,聲東擊西,懂嗎?」
傅尚夏還沒感知到兩隻畫靈的情緒波動,話落,便繼續若無其事地往議事廳走。
珈爾再次撓亂了頭髮,幾次想開口,又憋了回去,沉默地走了幾十步,他才張了張嘴:「聲東擊西是什麼意思?我們精靈族語言裡沒有這個詞。」
怕人類以為他文盲,他又補充道。
傅尚夏:……
接下來的幾步路,他給這個精靈少年解釋了這個成語的意思,再抬眼,就是議事廳爬滿藤蔓的門,深綠色的藤蔓扭動半晌,兩扇門轟然而開。
見傅尚夏沒動,珈爾思考了下,看了看扭動不止的藤蔓,好似在看變.態,他提高了音量道:
「我們精靈是靠分一點意識去控制植物的沒錯,但這株藤蔓有主,不是我控制的。」
所以陰暗扭曲爬行的這個可不是他的意識。
餘光看見精靈焦急解釋的臉,傅尚夏好笑地勾了勾唇,才把心裡那股莫名的危險摁滅,道:「走吧,隔音?」
「隔音!」
話音剛落,兩扇門再次輕巧地關上,廳內一瞬間陷入黑暗,沒有窗戶,空蕩蕩的,直到珈爾輕車熟路地開了燈泡,才又重新明亮起來。
這個議事廳很乾淨,沒有任何一株植物,完全不像喜歡綠植的精靈的地方,應該是為了防止有精靈控制植物偷聽,還有頭頂的幾個燈泡,一閃一閃的,硬是營造出鬼屋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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