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高旭陽，『特殊實驗基地』的教授和研究員們跟齊老二一樣，才想起來實驗基地的事故具體原因，甚至才想起來『還有他這麼個人』。

跟楊凱所猜測的差不多，高旭陽在很早之前就擁有製造幻象的能力，一直是『特殊現象管理實驗研究基地』的『重點』研究對象。

強壓之下的頭痛，也確實是他觸發異能的一種身體機制。

只不過末世前，高旭陽的異能範圍只有正常房間大小，迷惑人的深度也沒有現在強，無法自已控制。

那一次的任務，高旭陽在重傷之下觸發了異能，逃脫落海卻陷入昏迷成了植物人。

考慮到他情況的特殊，官方公布了他殉職以及永久封存警號的信息。

然而，特殊實驗基地的專家們嘗試了各種方法也無法將他喚醒。

1年後，專家組宣布他再無醒來的可能，遂將他從重點監測室轉入普通監護房。

讓他作為普通植物人等待真正的死亡，也是對他職業身份的一種尊重。

等到末世前半個月左右，他已經被基地淡忘了一年多，意外發生時，誰也沒有第一時間想起他。

午夜時分，監測他大腦波動的治療儀突然發出警報聲。

接著整個基地都陷入了恐怖的『喪屍圍城』幻境中。

突如其來，覆蓋範圍廣，就連負責基地外圍的安保武裝人員都毫無防備的受了影響，情急之下關閉了基地入口。

就這樣，整個研究基地內部陷入恐慌和混亂，不甚觸發了以防萬一的自毀式爆炸裝置，傷亡慘重。

恐怖幻境持續了一天一夜。

然而事後，實驗基地的所有倖存者卻都遺忘了高旭陽和『喪屍圍城』這個幻境，只記得基地發生重大事故，爆炸死了很多人。

這種理所當然的認知，在教授們的腦海和思維邏輯中一點也不突兀，如今想起來卻是細思極恐。

高旭陽也想起了當時的一些事，根據他恢復的記憶所說，喪屍圍城是他異能徹底覺醒的夢境投射，他甦醒後幻境就消失了。

人們之所以會遺忘，跟他內心不想讓大家記住恐怖經歷的暗示有關，就像當時他希望齊老二等人看到他死了的效果一樣。

為了避免再出狀況，加上求助了外援，實驗基地的倖存負責人和安保人員給他用藥將他秘密送到關山監獄暫時關押。

隨著毒雨降臨，還沒緩過來善後清楚的實驗基地再次遭到更大的混亂重創，相關人員死亡或感染，事故就成了記憶中的事故。

至於那個夢是不是末世徵兆，高旭陽不知道，現在也沒有追究的必要了。

「……」

「事故緣由大概就是這樣，更具體的細節和某些不合理的情況已經無從探知了，就算高老師恢復記憶也沒法完全解釋清楚的，本來那地方就神神秘秘的。」

楊凱說完長舒一口氣，這個結果他已經滿意了。

姜年等人聽完覺得挺合理的，『特殊現象管理實驗研究基地』，本來就是專門研究異於常識解釋不清的東西，只是意外令人惋惜。

正午時分，聽完故事的隊友們，繼續根據日常任務安排，帶領招募的異能小組正常上班。

楊凱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等大家走後，拿出一塊半截小指長的灰黑色指甲，不等姜年問就主動坦白：

「這是高老師的指甲，姜年，我想感染後產生抗體，你幫我，這樣也能驗證是不是被屍王感染產生的抗體更強。」

姜年眉頭皺了起來：

「你瘋了！」

楊凱卻一臉輕鬆的笑了笑：

「我沒瘋，我相信你，有了抗體，我就能離他近一點，不一定要做什麼，就是想親近他。」

「凱哥……」

姜年想勸他，被他打斷懇求：

「姜年，幫幫我，求你了……換成你是我，你也會這麼做的，如果能讓我感染後保持理智，我願意變成喪屍陪他。」

「……」

姜年語塞，確實，他也會這麼做，失而復得的那種感覺太能共情了。

楊凱又拿出一塊疊成方形的小毛巾、一副手銬、和一個項圈。

毛巾咬嘴裡抑制聲音，手銬和項圈主要是以防萬一失去理智使用異能。

只要不用異能，姜年徒手制服他是沒有問題的。

為了方便，楊凱今天穿一件灰色T恤，用尖銳的指甲劃破自已的左手掌後丟到一旁。

姜年給他戴上項圈、手銬，沒有馬上跟著就使用淨化，而是和他一起觀察討論被感染的反應。

都這樣做了，就多收集一些有用信息吧。

短暫的疼痛過後，楊凱的手掌傳來一陣不正常的麻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