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降臨的兩年前，他們一起跟組織其他人合作的潛伏任務臨近收網。

就像一些影視劇中的必然意外，因為出了內鬼，在一次分開行動後出了事。

接到噩耗時他端著高腳杯在聲色場跟那些衣冠禽獸周旋，連悲傷的情緒都不能表露。

是那個人用生命促成了任務提前收網完成，成功攔下犯罪集團重要骨幹外逃，抓住了齊老二等人。

同時也保護了他不被暴露。

他們約好了任務完成就找個清淨的地方出遊休假，可最後連道別都沒有。

他甚至不能去參加那人的葬禮，來不及表明的心意也永遠失去了宣之於口的機會。

宣洩痛苦的方式就是投入新的任務中，他最好的偽裝都用在忽略失去心上人這件事上。

明明陷在深淵裡，卻讓所有人以為他已經走出來了。

直到遇到程哥他們，他想過把情感轉移放過自已，最終沒能成功。

末世降臨後，他壓抑的情緒才得以外放。

「……」

「咳咳咳……」

「呃……」

齊老二跪在地上疼得表情扭曲冷汗淋漓，鮮血流到地上，胸口劇烈起伏，過了很久才緩過來：

「果然，他叫這個名字，臉和名字都對上，那就沒錯了……」

楊凱把染血的刀刃貼在他脖子露出的皮膚上：

「什麼意思？」

「……」

齊老二喘著粗氣艱難道：

「線人不夠厲害，當時我們只接到情報說他是條子……並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包括你的名字也一樣，我被抓後我們才『真正』認識的，不是嗎？」

「再繞彎子，我就把你的肉一塊塊的片下來擺在地上烤熟了餵給你吃！」

楊凱兇狠道，頭腦卻已經恢復冷靜，確實，哪怕他們死了，也是無名碑，為了身邊其他人的安全還是會隱瞞真實信息。

高旭陽死後，齊老二就被抓了，既然當時沒有暴露真實姓名，後面在警戒森嚴的監獄裡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面對貼在脖子上的刀刃，齊老二知道他說到做到，急忙吞咽幾下喉嚨說：

「高旭陽沒死透……他就是幻境師，是關山監獄幻境的製造者，他現在地下室……只不過成了有理智的喪屍，也就是外界所說的屍王。」

「……」

齊老二的話無疑是一道晴空驚雷，不僅楊凱愣在當場，就連其他人都被震住了。

永久封存警號的意思就是高旭陽已經殉職了，官方不可能出這樣的紕漏。

「……」

楊凱瞳孔巨震，呼吸停滯了片刻接著變得急促，身體和手都在顫抖，豆大的汗水不斷從臉上和鬢角冒出滴落。

「呃……」

齊老二擔心被他手抖割破喉嚨，齜牙咧嘴的往旁邊挪了挪然後補充：

「我說的是真話，除非世界上有同名同姓還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挑起這種話題他就是嫌自已死得不夠快。

程境見楊凱情緒沒有調節好，走過來厲聲對齊老二呵斥道：

「從頭開始把話說清楚！」

這可不是小事，別說是官方了，當初的高旭陽是死在齊老二他們手下的，這也能錯的話隱情絕對不小。

「好……我說……」

齊老二點頭，緩了緩才又開口：

「你知道的，關山監獄關押的都是高危或者特殊罪犯，別的不說，防禦是真的好……我進來的時候隔壁間是沒人的，大概是末世前半個月左右吧，高旭陽在某天半夜被送來……」

「我一開始不知道是他，畢竟他不跟我們一起放風和吃飯，末世後我們才見面的……我以為我看錯了，主要是他不記得我，他的記憶是有問題的……我就接近他。」

「……」

旁邊的楊凱看過來，臉上都是汗，楚逸想把扶到一邊被拒絕了：

「我沒事，讓他說！」

他要聽，他現在是既興奮又害怕，仿佛在絕望的黑暗中看到一束不應該再出現的光，擔心是自已的幻覺。

程境對齊老二踢了一腳：

「繼續！」

齊老二抖了抖，舔一下發乾的嘴巴厚著臉皮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