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堂爺爺,還有什麼想知道的,不明白的,要找我打聽?」
迪亞斯·阿布拉菲亞……不,迪亞斯·羅森克洛伊靜靜地看著他。
萊伊讀不懂他的眼神,卻不妨礙他大膽猜測。
他一直一直看著那隻雌蟲,費勁心力搜集與他有關的每一條信息。
那麼多夜晚,他在地獄之後的煎熬中發出吶喊嘶鳴。
他以為他犯了罪。可當發現,雌蟲同樣犯著罪後,一切都煙消雲散。
沒有痛苦,只有無以倫比的親密。
這個世界上,只有萊伊,能夠完全了解奧蘭。
當對方克制忍耐時,萊伊也在做同樣的事。
當對方輾轉難眠時,萊伊也同樣無法安睡。
所以,怎麼能輕易地讓這隻外來者過得舒坦??
他無法得到的,其他蟲也別想!!
「雌父可喜歡小叔叔了。是喜歡到可以做你們現在在做那種事的喜歡,而不是普通的兄弟情的喜歡。」
「不然你以為這麼多年,他為什麼不再迎娶雄侍?因為都比不上阿爾托利呀……」
「仔細看,你和阿爾托利長得真的很像……哈哈哈這雙眼睛,也是假的吧。呵,膽小鬼,懦夫!」
「你要和他在一起,卻連這點污名都不敢背負嗎?!」
迪亞斯站在那裡,聽萊伊叭叭叭說著,聲音尖銳而刺耳,像一隻聒噪的烏鴉。
看他那張臉因激動而漲得通紅,唾沫在寒冷的空氣中飛濺,微微蹙了蹙眉。
「不不不。輪不到你背負。你這隻賤蟲,哈哈哈哈,馬上就會被雌父拋棄……」
迪亞斯越過萊伊,看向廊外的花園,那裡的湖面原本結著一層薄薄的冰,因近日逐漸升高的氣溫而有些許融解,能看到一點點微微涌動的水。
「哈哈哈哈你會比我更慘!哈哈哈哈哈……雌父不會愛你……除了阿爾托利,他誰都不會愛哈哈哈哈……」
萊伊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開始手舞足蹈地比劃。
突然間,迪亞斯動了。
他一步跨到萊伊面前,抓住萊伊的衣領,像拎一隻小雞似的將他提了起來。
不顧雄蟲的掙扎,絲毫沒有停頓,將萊伊拎到那個結冰的湖邊,手臂一甩,直接將萊伊扔了進去。
「噗通」一聲,萊伊重重地砸碎了薄薄的冰面,整隻蟲沉入刺骨的湖水中。
他的尖叫聲瞬間被冰冷的湖水淹沒,只剩下幾串氣泡浮上水面。
「泡夠五分鐘,再將他撈出來。」
迪亞斯站在岸邊,冷冷地看著湖面上盪開的漣漪,對護衛吩咐。
隨即轉身離去,彷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
奧蘭推開臥室的門,脫去外套掛到衣架上,一轉身,露台上一個瘦削高挑的身影闖進視野。
彷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回過神來時,奧蘭已邁步走了過去。
此時正是天色將暗未暗的時刻。光線褪去刺眼的熱度,變得柔和、溫暖。
金髮雄蟲逆光而立,長腿斜斜支地,倚在欄杆處。
他微微側著頭,金色的髮絲泛著淡淡的光暈,表情沉靜而深邃,似乎在思考什麼,又像只是單純的放空。
粉色的唇微微抿著,水潤的光澤格外誘惑,白皙的皮膚上染著一抹淡淡紅暈,像是被晚霞染了顏色。
蟲帝陛下的寢宮,獨占整座皇宮最美麗的風景。
哪怕是冬末春初的寒冷時節,窗外依舊綠意盎然,各色花朵爭芳鬥豔,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為眼前的靜謐的時刻增添一絲生機。
但是再美的風景都比不上迪亞斯的身影奪目。
他站在那裡,彷佛來自另一個維度的精靈,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卻又和諧得讓蟲移不開眼。
光線包裹著他,讓他看起來像是隨時會隨著夕陽一同消失的幻影。
奧蘭在露台外陡然停步,想要靠近,又有種不想驚擾眼前一幕的克制。
「奧里。」
雄蟲像是聽到了什麼,抬眸、扭頭,對他露出一抹本蟲毫無自覺的淡淡微笑:「……等你好久,終於回來了。」
「迪亞斯?」
奧蘭大步跨過,將雄蟲攬到自己懷裡,靠近後,這才發現對方的異樣。
臉頰過分的紅,體溫過分的高,就連不久前剛清冷純粹的眼眸,也迷濛上一層混沌的水霧。
「你怎麼了?」
「酒里的藥……」
雄蟲扒住奧蘭的身子,艱難吐出幾個字,神色有一瞬清明,又快速墜入雲霧之中。
「……你喝了?那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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